包同在自己嘴上轻轻扇了一下:“那当然那当然,替我给老爷子问好。”
秦轩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地开着自己的大吉普走了。
段胥盯着他的背影,问剧务:“这个秦轩是哪个公司的?怎么自己开车?”
“这事儿您不该问我啊,我哪儿知道切。”剧务随意岔开了话题:“再说,当然没法跟沈老板比了,晚上要给她加个汤吗?”
沈媚跟之前公司签约到期之后,就自己开了工作室,叫‘老师’好像不足以体现人家的咖位。
段胥果然被这一声‘沈老板’取悦了:“加!女艺人理应得到多些照顾,不是我们搞特殊,现在条件允许,如果真是条件不允许,我也不会张这个口的。”
剧务点头:“明白明白。”
如果让沈媚知道她十辆保姆车也抵不过秦轩那一辆,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那这戏还要不要拍了哦……
京城脚下,燕子胡同,秦家人站在门口,等着迎接即将上门的老朋友。
不多时,一辆黑色低调的小汽车拐进了胡同,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跳下车,小跑到后面打开车门,先把手持文明棍的季之渊扶出来,然后又拖出来一个东西,跟抱邮筒似的帮它戳在地上。
秦家人:“……”
当时的气氛有点儿尴尬,幸好秦家年轻的孙子辈有人在场。
秦辕清咳了一声:“季叔叔您来啦,快请进,还有这位……皮卡丘先生……”
温阮昨天被季时昀叫到家里,是因为季之渊让他帮忙看一位病重的恩人。
季家父子是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他特殊能力的人。
温阮从小就能看见别人头顶上奇怪的颜色,他小时候跟父母说,被带着看过医生,检查之后视力没问题也就作罢了。
父母离世后,舅舅把他接到家里,短短的三年,先是表妹意外烫伤,舅妈被单位提前内退,而在他高三备考期间,舅舅在学校操场被倒下的篮球板砸断了腿。
这些只是温阮印象比较深刻的大事,林林总总的小事就更多了。
舅妈背着舅舅管他叫扫把星,忍到他参加完高考的暑假,借口表妹升初中去陪读,然后搬家没有告诉他。
温阮不怪舅妈,他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能看到人的气运,好像还能吸别人的气运,他可能真的是个扫把星。
于是,他没回舅舅家,也不敢去同学家,准备睡公园的,报纸都铺好了,结果巡逻的警察把他送到了福利院。
那时候他已经成年了,就在福利院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他给舅舅打电话,说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份临时工作。
就在那时,季之渊到福利院做慈善,温阮发现这位和蔼的老先生气运发黑,得了重病似的,就怕当事人还不知道。
于是,温阮鼓足勇气,找了个机会问季之渊:“先生,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当时季之渊否认了,可是几天之后,他就到福利院收养了温阮。
季之渊做了全身检查之后才知道,他身体里有细胞癌变,幸亏温阮的提醒,可能是癌症早期的关系,很快就治愈了。
季家父子知道了温阮的特殊能力,更多的是担忧他的人身安全,所以这几年来,只要还在他们的保护下,其他就都由着温阮了。
因此,今天出门温阮提出要穿他的皮卡丘工装,季之渊当然就答应了。
这秦家老爷子的身体一向很好,七十几岁到处骑行、爬山,八十多岁的时候重走长征路,三个月后过年就九十了,可身体突然就不好了,医生说怕是过不了年。
人在卧房的大木床上躺着,脸色发青,都瘦得脱了相了,喉咙里捯着气儿,一声长过一声。
温阮看了秦老爷子的气运,他发现秦家人的气运都很红,秦爷爷作为万红之中一点黑,虽然病得很重,但还不到凶险的程度。
“季叔叔。”一人带着一身寒气和硝烟□□味道,从外面迈步进来。
秦轩脸上烟尘斑驳,还带着血迹,他身上披着一件露着棉花的军大衣,里面则是一身单薄的军/装。
“啊!”
众人转头,用探究的视线打量这位格格不入的皮卡丘先生,刚才的叫声好像是他发出来的……
这是……秦轩!温阮激动得直磕牙,他第一次见到偶像,是活得嗳!
紧接着,他惊吓得差点儿要掀开头套,秦轩他是活的,却离死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