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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他眯着眼睛,看着水中的倒影。苍白的面容提醒着他的过往,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到现在也没明白鬼老当初为何让他下山,去报仇么?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站起来,暗自运功,指尖上萦绕上着一点黑色,若有若无的雾气指向远方。

果真是皇城,真不愧是高墙深院……

一阵急促的破水声响起,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层层的波痕,犹如一颗石子投向水中,短暂的平静被打破,他敏锐的侧过身子,脚步轻移,避开直射而来的水柱。

哒哒的马蹄声似在耳畔,苏木回过头。

好一匹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如烈火一样。马上的男子更是神采飞扬,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那男子轻快的跳下马背,稳稳的落在地上,上前就去搭他的背,一簇柔顺的黑发被那他握在手中:“木兄这以假乱真的本事可是越发高大了,我可快认不出你来了。”

苏木无奈道:“那你这回又是如何瞧出我来的?”

男子上前一步,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抓住头发的手指轻微用力,撩开了耳后的一点黑发,露出一小块的疤痕,像是被火烫伤一样,已经结疤好多年了,只剩下淡淡的轮廓和凹凸不平的痕迹。

“原来如此,受教了。”苏木尴尬的别开头,次次在愣神时总能被这个男子抓个正着,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一通,“刘兄这次来又是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听说京城那边又新开了家酒馆,虽然够不上那些贵人的品味,但也算是不错了,陪不陪我喝两杯?”刘姓男子掂量着手中的缰绳,跟在他一旁的烈马打了个响鼻,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袖子。

苏木甚至嫌弃的避开,眼底却是笑意凛然,看着他气呼呼的瞪了那马一眼,然后又无可奈何的擦了擦衣服:“你还嫌朝廷闹得不够乱么,在京城人命案子可是一起比一起多了。”

刘姓男子哈哈大笑,看了下苏木此时的样子,接着捧着肚子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在京城混不下去了,然后换了张脸皮乔装打扮到乡下避风头,你的招牌扇子呢,哈哈哈。”

笑完又正色道:“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趁着这次机会你你怎么不借借比赛之名过过瘾,下黑手也行啊。”

苏木懒洋洋的撇了他一眼,颇有“沉默是金”的意思。

刘姓男子看见他这副模样,更想好好的戏弄一番,苏木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右脚搭上马蹬子,借力翻上马背,顺手扯过他手中的缰绳。

他轻轻的吆喝一声,不轻不重的在马屁股上拍上一下,烈火顿时扬起了头颅,待平稳后撒腿奔向小路。

刘姓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系列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回过神来时苏木早已跑的没了影,他忙催动自己的灵力,借风御步,极速在竹林间驰行。

等到两人都停下来时,已经在皇城城门处了,苏木骑在马上绕着木桩子走了几圈,刘姓男子这才匆忙赶到,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苏木好奇的跟过去,那人是一个肤色黑黄的少年,微瘦的手掌上骨节突出,死死的抱着一柄剑,眼睑垂下遮住了他的情绪。

放在人群里根本就是不起眼的一个角色。

看见苏木走过来时,那少年在一瞬间绷紧了自己,往后面靠了靠。刘姓男子转过头,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抬头对苏木笑嘻嘻的说道:“路上碰到的,一个有趣的小伙子。”

苏木暗自翻了翻白眼,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个木讷偏执的人。

见苏木不说话,他又对那少年说道:“快叫声叔叔好,叫好听了他就理你了。”

苏木:“……”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歪理论。

那少年别别扭扭的站到他面前,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叔叔好。”

苏木自认自己脸皮够厚了,只得故作稳重的点点头,翻身下马背,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少年缩瑟了一样,似乎有些唯惧那个男子,而苏木则是一阵牙疼,不知进退。两人都是硬着头皮的打完招呼。

刘姓男子拍拍手:“这才对么,我就跟你说么,小孩子很好讲话的。”

少年忍不住辩驳道:“我都十六岁了,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是小男子汉,长大成人了。”

“我不是小男子汉,我是男子汉!”

“是是是……小男子汉……”

……

苏木忍不住别过头,他实在不想听这种拉低智商的话。

等刘姓男子闹完了之后, 苏木这才牵着缰绳跟在那些平民百姓后面,闹哄哄的进了城。那少年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守城的士兵看到刘姓男子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行了一个礼。

“木兄,一起去吃个饭么。”刘姓男子走在最前面,对跟在最后面的苏木说道。

趁着那少年还在一些小摊前左顾右盼,苏木借说话机会拉过刘姓男子,小声道:“你这路上带过来的那个少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打算跟我交代交代么。”

刘姓男子笑道:“自然不是,这少年是我在路旁顺手救下来的,也是那比赛的受害者。小小年纪就敢去参加这种比赛。家里人也真是的,居然都不管管。”

他抱怨完,就乐呵呵的跑过去看那少年,替他细心的讲解这些东西,简直比亲儿子还要亲。

苏木无奈的摇摇头,看这阵势,恐怕是那他在半路上捡回来的私生子。

由于苏木换了一张脸,酒馆的掌柜并未没有认出来以为是刚到本地的外乡人,跑到这里来尝尝新鲜,也没去管。但在看到跟在身后的刘姓男子,大吃了一惊,忙招呼着小二去帮这两位顾客安排桌子。

掌柜的一张脸笑的皱成了一朵花,抱拳对刘姓男子道“恕小的没眼力,原来是司彘王大驾光临。”

司彘王刘尧,在早期时也没有这么大的名声,这全得仰仗他的皇帝叔叔,刘尧本是偏的不能再偏的旁系了,只能顶着一个刘姓的名号在京城里混个闲散王爷当当,连封号都不曾有。

在皇帝登基的第六年,朝堂内改头换面,也正是一段间,外族蛮人趁虚而入,重创了皇朝,奈何这段时期实在是无人可当将帅,大批的朝堂官员被牵扯到苏家的案子中,下马的下马,处刑的处刑,一时间偌大的朝堂竟空了一半。这时,和皇室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刘尧不知是年轻气盛还是受他人的挑唆,自告奋勇的要去当这个将。

皇帝也是无人可用,只能病急乱投医的拨了兵和粮给他,叫他去前线打仗。

一直未曾上过战场的他血气方刚,凭着这几年跟着一些江湖老道学的道术,战前走走停停,跟打游击战一样的拖时间,外邦本就粮草薄弱,经不住消耗后只得败兴而归,不能说输也不能说赢,这一劫也总算过去了。

这一拖就是三年,即皇帝继位第九年,刘尧乘胜归来,班师回朝。

皇帝这才给封了一个称号——司彘

流沙之东,黑水之西……

谁也不知道这皇帝什么意思,刘尧高高兴兴的领了奖赏接了圣旨,只是私下里有些离经叛道的想要跟着那些个江湖老道去行走江湖,对苏木这样的生活更是向往不已。

经皇帝多次劝阻无效后,干脆也就由着他的性子去毕竟,天下之主只能有一个,只能是他——刘朝。谁不知功高盖主,黄袍加身。

掌柜的也是较有眼力的,看见苏木和司彘王走在一块,后面还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少年。忙给他们三个人安排了二楼靠窗的雅间,低头就能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

说是雅间也不过了搭了帘子隔开了一小块地方。

那场比赛带来的影响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多的人在大街上看见额头上有一抹印记的人士皆是大开杀戒,哪怕是那些无辜的路人,无意间也会受到波及。

从往日安定繁华的京城到现在的人人自危,皇城内却未传出任何的消息,依旧歌舞升平。

刘尧知道苏木不喜欢酒味,特意叫了一壶清茶摆在桌台上。那少年好奇的看着那些人,拿着各色的武器,在大街上肆意的杀戮,竟有些神往。刘尧也不去阻止,反而笑眯眯的问他:“这样的生活如何,是不是很不错,每天都为了生存拼命的练武修道。”

那少年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道?”

刘尧摸摸下吧,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什么都可以是道,看你心中如何去想如何去衡量,就像正邪一样正道也杀人,但是为什么他们就能是正道,而那些杀人的就是邪道?因为正道是为了天下杀人,邪道是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什么是天下什么私欲,看你的心。”

苏木:“……”这不就废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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