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漠中回来后安白兮便将尹千逸列入了朋友的范畴。两个哥哥提醒她朝廷的人不可大意时,被她轻飘飘的一句“师父对他的称呼是我的朋友”堵了回去。
“师父不会害我的。”安白兮同安白炎对视,眼神十分坚定。安白存打开折扇隔开了他们的视线,内心为上有一个不靠谱的哥哥下有一个不靠谱的妹妹的自己掬了把辛酸泪。
安白兮取过一边放着的布条蒙上眼,正色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在他身上下了蛊毒,只要他有异动立马就能送他归西。”安白炎皱眉:“你上哪学的这些阴损手段?”安白兮自动略过“阴损二字,思索了一下道:“不知道。与其说上哪学的,倒不如说本来就会,只是没想起来用罢了。”二人想起她的身世,未再多问。
紫金色的光华洒落,孩童稚嫩的声音里是与年龄不符的威严。他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紫金色的符文伴着话音的落下融入自己体内。他想要挣扎,身体却被什么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尹千逸猛地睁开眼,脑海里仍是刚才的梦。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得不像一场梦。他慢慢舒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冷汗,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他索性起身,坐在桌边束发。桌上放着一面铜镜,尹千逸放下梳子,往镜中看了一眼。
发簪落地,长发四散开来,尹千逸难以置信地凑到镜前。镜子映出的左脸上有一朵指甲盖大小的半开的黑色花朵。尹千逸清楚地记得它原本只是个花骨朵,而在他愣神的工夫,又有一片花瓣舒展开来。
尹千逸定了定心神将头发束起,戴上面具整理好房间。同府里的管家打了个招呼一头扎进藏书阁找相关资料。
在他埋头翻找关于那朵花的书时,安白存也走了进来,身后是哈欠连天的安白兮。安白存温声问道:“在找什么?”尹千逸将书塞回架上:“关于一种花。”安白存又问道:“什 么花?”
尹千逸拿过边上供抄写的笔墨纸张,将他脸上那朵花画了下来。安白存看了一眼便将纸放到了安白兮眼前,安白兮将纸推开了些:“拿远点,我又不瞎。”视线扫过纸张,打着哈欠道:“这是曼陀罗。”安白存问:“花语是什么?”
安白兮揉着眼道:“看颜色喽。”转而又问尹千逸:“什么颜色的?”“黑色。”安白兮眯着眼想了想道:“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无间的爱和复仇,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对了,在、某个蛮荒时期的古老种族的古语中,它还有‘爱疏生,恨亦殇’之意。”一个个不详的含义从她口中慢慢吐出,她边说边往后面走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堆书走了回来。把顶上几本递给尹千逸:“这都是关于它的。”剩下的书一股脑儿摞在了桌上:“呐,你要的卷宗。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走出了藏书阁。
安白存打开卷宗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后天有时间吗?”尹千逸想了想道:“有,怎么了?”“后天是羌城的祭魂节,我和哥要查些旧事,烦你陪兮儿出去玩会儿。”“祭魂节?”“这是羌城的节日,回头让兮儿给你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