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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是天使(1/2)

苏向晚中暑并不严重,第二天就好了大半。她本来打算继续找工作,拗不过关令仪软硬兼施,继续在家休息。关令仪每天把苏向晚的早饭和午饭准备好才去上班,晚上也早早回来做晚饭。苏向晚整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不得不小心控制饮食,唯恐心宽体胖。

关令仪这边在雷薇薇的帮助下去批发市场进了一批夏装,这几天正忙着上架新衣服。黎文茵推开店门,看到关令仪正在搭配衣服,笑着叫她一起吃饭。关令仪本来还想推辞,听到黎文茵说有事情跟她讲,便答应下来。两人仍旧去了江城师大的教师餐厅。

原来黎文茵那天听到苏向晚正在找工作便留了心,回去和朋友打听了一圈,有好几个工作机会。黎文茵放下筷子,态度诚恳:“这些工作机会都很难得,不然我也不会专门和你说。你别看它们工资不高,但是会有别的福利,而且主要是清闲稳定。那些大公司,听起来名头响,其实都是多劳多得,拿命换钱而已,而且35岁一过马上就是职业危机,一点也不可靠。”关令仪当然希望苏向晚找又清闲又稳定的工作,然而想到这些工作都是黎文茵介绍的,就有些拧巴。可是,要因为自己不乐意就不拦着让苏向晚好过吗?而且,就算想挡也挡不住吧。

关令仪觉得自己在人情世故上比以前聪明了,可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聪明。她一边拿起手机一边说道:“晚晚在家休息呢,我把她的手机号和我家地址给你,你直接去找她吧。她的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黎文茵莞尔,没想到关令仪这么痛快,她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没用上呢。关令仪有些意兴阑珊,王琪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又来了个黎文茵。

苏向晚听到有人敲门,连忙去开门。她们家很少有人敲门,大约是物业的人。开门发现门口站在黎文茵,不由有些愕然。黎文茵笑道:“Surprise.”苏向晚笑着让黎文茵进门,一边问道:“是小令有什么事麻烦你过来的么?”黎文茵随意打量了客厅几眼,跟着苏向晚在沙发上坐下:“算是吧。你不是正在找工作吗,我恰好知道几个工作机会,令仪让我直接和你说。”

苏向晚在心里把关令仪骂了一通,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感谢不迭,给黎文茵倒了杯水。黎文茵和苏向晚不过见了一面,两人根本没说几句话。黎文茵也不套近乎,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给苏向晚,一边喝水一边给苏向晚介绍工作岗位。确实都是好工作,然而自己和黎文茵素不相识,不知道何德何能劳动她如此。苏向晚笑着把纸叠好放到茶几上,语气轻快地说道:“哎呀,我们都没给黎老师办过什么事,却收黎老师这么大的礼物,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黎老师。”黎文茵哈哈一笑,敷衍几句。认真说起来,其实也不是敷衍,这些工作机会对于苏向晚这样没有家庭背景的人自然是好工作,然而在她们的圈子里确实根本没人看。

苏向晚听了黎文茵的说辞只是笑。她曾经为好逸恶劳付出过惨重代价,深知每一块蛋糕旁边都有极其昂贵的价签。黎文茵不过是拿工作事情作为接近苏向晚的由头。苏向晚不表明态度,她恰好可以继续找苏向晚。黎文茵把工作的事情放在一边,和苏向晚漫无边际的聊天。

然而黎文茵却是误解了苏向晚。她以为苏向晚是哲学专业的学生,一定看过不少书,便胡天海地地乱侃。然而,苏向晚选择哲学不过是家里要求,在江大四年根本没好好读书,哲学理论基础只比关令仪好一些。苏向晚兴致缺缺,虽然不时应和黎文茵几句,其实根本不知道黎文茵在说什么,除了她嘴里那些人名似乎有些耳熟。

黎文茵说了大半天才问苏向晚喜欢谁的书。苏向晚笑笑:“我不喜欢看书。那些哲学理论在我看来都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文字游戏,不过是一帮人坐在井里自娱自乐。”黎文茵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傲慢,或者说狂妄。呆了呆,黎文茵问道:“你觉得所有的哲学家都在胡说八道?”苏向晚耸耸肩:“苏格拉底不是说,他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吗?”黎文茵想细细解释这句话,然而看到苏向晚一脸漠然,知道她不感兴趣,只好做罢。

随即,黎文茵提到花城的文化节到了,问苏向晚要不要过去玩,她可以弄到几个火爆节目的票。苏向晚眼睛一亮,上次她说和关令仪去花城看桃花结果后来没去成,这次可以补上。黎文茵看苏向晚感兴趣,便细细介绍文化节可以玩的地方。苏向晚听的认真,干脆拿笔在纸上记下几个关令仪可能喜欢的节目。

写完字,苏向晚放下笔。黎文茵忽然拿起苏向晚的手端详:“向晚,你的手很漂亮啊。”苏向晚不动声色,试探道:“你打算和谁去花城啊?”黎文茵轻轻揉了揉苏向晚的手指,转头看着苏向晚笑道:“我那帮朋友都忙着赚钱呢,你女朋友也是,我看到她这几天卖了不少衣服,都进了两次货了。现在就咱们俩闲人,真是难兄难弟,不如谁也别嫌弃谁,搭伙去瞅几眼得了。你放心,我开车去,票我已经准备好了,旅馆今天晚上回去就能订,保证不让你操一点心。”

苏向晚抽回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道:“我上次答应和小令去看桃花节没去成,这次和她去看荷花好了。”黎文茵拍了苏向晚膝盖一下,笑道:“可见你没卖过衣服。师大那边夏天正是卖衣服的旺季,小女孩们一窝蜂地买裙子,一次能买三五条,开店的就指着夏天这几个月呢。你家那位这几天刚进了一批裙子,看完文化节回来,小姑娘都把裙子买完了。”

苏向晚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随口应付几句,脸上做出疲乏的样子。黎文茵也不打算今天见面能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无非是探探情况,见苏向晚不想聊下去,便起身告别。苏向晚也不挽留,一边道谢一边送黎文茵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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