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丘惊讶地问道:“宁教授,你不觉得我这样不正常?”
宁希泽摆摆手:“做我们这行的,再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遇见过,你这个……大概是磁场接近的缘故吧。”
韩丘两手抱着咖啡杯喝了一口,才说道:“我只知道墓主叫空相文桐,应该是被人害死的。嗯……被人放火烧屋子,然后……”
说到这儿韩丘面色惨白,颤着嘴唇:“就,横梁倒下来,把我,把他压死了。”
宁希泽皱皱眉头:“他能有鼎和剑的陪葬,生前应该是很有身份的,但空相氏……”
空相氏,他能想起来的,就是与微子启有关,但仅仅只知道这一点,肯定不够,一个墓室,同时出现周与唐的两种规制特征,不论是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努力克制着自己,韩丘还是止不住地在发抖,司徒朗很是心疼和不安,轻轻搂住他对宁希泽说道:“教授,很多场景他都是在梦里出现的,弄得他现在根本不敢睡,害怕睡着就被关在墓里出不来了。”
韩丘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好象撞到了什么人,有人闯进了陵墓,然后说什么主室,副室,我,以为是歹徒闯进来,所以我就拿了把剑,那些人全部被吓跑了,但是,我想不起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宁希泽半眯着眼睛,摘下老花镜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不会透露半个字。除了空相文桐这个名字,你还能想起什么吗?相关的人物名称也行。”
韩丘咽了下口水才说道:“嗯……煌初,南,南林煌初。”
见宁希泽微带迷惑,韩丘拿出笔,在收费单上写下了名字,“嗯,就这个场景。”韩丘指着第一幅图,“他穿着深紫的袍子,从这里跳下来。”
说着从背包里抽出马克笔,给素描飞快地上色,能记下来的穿戴都作了配色。
宁希泽再度拿起来细看,“唔……没错,确实是西周前后的装扮,而且外罩黑袍,商,以白为尊,周后期都以黑为尊,东西汉均以红黑为尊,就依云纹来看,也是周时期的,汉云纹总带着弧。”
宁希泽就这几幅素描作了一番讲解,司徒朗和韩丘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韩丘用笔细细画下他曾走过的路线,有时也会停顿一下,画完后觉得整个人都很脱力,虚弱地说道:“别的,好象真的想不起了。”
宁希泽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很不起眼,很旧,“这个,是我以前老师给的配方,大概就是沾了很多阴气的人需要服用,你用温水吞服,也许有效。”
郑着陆立即喊服务员倒了杯热水,药丸带有冰片的气味,服下后,头脑好象清明些了,但依旧没什么力气。
“谢谢,宁教授!”韩丘不再发抖,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司徒朗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宁希泽和霭地说道:“小韩啊,不要有心理包袱,这梦里经历的事情,我小时候啊,也天天做些怪梦,梦里能看到古怪的人,还有古怪的事情,后来证明,我的梦境,是真实的。”
“什么?”韩丘惊呆了,“是真实的?”
宁希泽点头:“是的,我记得的几个梦境,最后都在现实中找到了!”
韩丘的眼睛发亮:“真的吗?”
宁希泽严肃地说道:“很有可能这个地方,也是现实中的某个地方,如果你在梦里能见到有人闯入,不是我的同行,就是有人盗墓。”
韩丘怔愣着,“我看到了很强的亮光,很亮很亮。”
“你知道具体地点吗?”宁教授眼中升起希冀。
韩丘沮丧地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很多年前的景象,光线太强,我眼前就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宁希泽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但还是笑道:“小韩啊,别泄气,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想到什么了。”
韩丘想了想说道:“我估计他们是看到我了,每个人都在尖叫,飞快地跑了出去。”
“哦?”宁希泽揪着下巴几根稀疏的短胡茬,“这个细节很重要,我回头问问看。”
司徒朗突然态度极为严肃地说道:“宁教授,韩丘的这件事,就算是您和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说,不然韩丘很可能会被作为一个研究用的小白鼠,一些疯狂的人总能做出疯狂的事。”
宁希泽坦然笑笑:“这种发现,对我来说是有所成就,但我不能害了你们小年轻,只管放心,不过我有个要求。”
司徒朗:“什么要求?”
宁希泽指着绘稿说道:“如果小韩再做类似的梦,麻烦将图再画给我,我回去找找资料,查一查这个叫空相文桐的,究竟是什么人,也许就能解开韩丘总做怪梦的原因了。”
说完,轻轻叹口气:“有些事情,不是用科学就能够判断的,人的意识执念一旦强大起来,树上的小鸟都会被你吸引到肩上唱歌。”
这话说得很是带了些西方特色。
司徒朗不以为然,但韩丘却觉得宁教授是位有大智慧的人,他清清嗓子:“宁教授,您的联系方式?”
“哦!”宁教授拿出了手机,韩丘加了他的微信,存下手机号,一位这么大年纪的老师,居然会玩微信,好厉害!
宁教授说了些细节,就和郑着陆离开了,韩丘看向窗外发呆。
“咕噜……”少女同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