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说啊，我就是本市的都没遇到认识的。”娄烨莫也跟着感叹。

“我也算半个本市的啊，我高二过来的。”刘金说。

“你们是本市的啊？怎么住校啊，走读多好，还省住宿费。”

“嘛，住校可以认识些朋友嘛……”娄烨莫的眼神有些飘忽，“行啊，加个QQ？”

“好，先互相加吧。”

“……”

兴奋劲过去，看着手机上的长腿爸爸又一次的摔倒，季林有点烦躁。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按着，长腿爸爸不知所措的迈动着它的大长腿，五米都走不到就再次倒地。

重新开始。

摔倒。

重新开始。

摔倒。

重新开始。

摔倒。

……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睛时已经早上七点了，早已手机还拿在手里，打开还是长腿爸爸摔倒的画面。

昨天晚上直到睡着，他心里那股烦躁的感觉都没有消失。

“整队集合！按身高站好！快点！三十秒！站好！”

大学的第一个课程——军训。

“娄烨莫？你怎么在医学系这边？”因为寝室里的专业都不同，早上起床都各自走了，没想到这会会在自己班上看到娄烨莫。

“学这个专业的人少，就把我们分到其他系咯。”娄烨莫站在他右边，转过头冲他笑了笑，“感觉我俩挺有缘分的。”

“这么说来……”还真是。

“第一排、第二排那两个，叽叽咕咕什么！”

季林的话才说了一半，教官就吼了过来，他只好把剩下半句咽回肚子里。

“排头，到这来。”教官指了指娄烨莫，用脚点了点地上的一根白线。

“向右看齐！”

“训练前军姿定型！”

即使每个人都不愿意，为了学分也不得不迅速站好。

“头抬起来，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不要闭眼，中指贴紧裤缝线，手不要打腕儿，膝盖往后顶，脚分开四十五度，重心前倾……”

教官在队伍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纠正每一个人的动作，顺便不停的说着军姿的标准动作。

太阳出来了，没过多久就发出了刺目的光辉，温度渐渐上升，让人感受到秋老虎的威力。

季林的眼睛有点痛。

教官走到后面去了，季林闭上了眼睛，心里数着秒数，耳朵听着教官的动静。

一秒…两秒……

操场上很安静，闭上眼睛后身体有些放松，感官似乎灵敏了些。

听得到周围同学轻轻的呼吸声，偶尔一只麻雀飞过翅膀扇动带动空气的声音……三秒、四秒。

整队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和娄烨莫稍微隔近了一点，袖子挨到了一起。

五秒……

不知道是不是空气越来越热的原因，季林仿佛感觉得到娄烨莫身上传过来的热量，还能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晃动。

天气太热了。

在数到第十秒的时候，一只手重重的抓上了他的右肩。

季林猛地睁开了眼睛。教官？

只见一个人影摇晃着倒了过来，左手还抓着他的肩膀借力，似乎是想站起来。

季林下意识接住了他。

娄烨莫晕倒了。

见有人晕倒，周围的人找到了放松的机会，趁机活动着已经有些僵硬的骨骼。

“都站好!再动的加二十分钟！”教官过来了，对季林说，“你把他送到医务室去。”

“嗯。”季林把娄烨莫的左手架到自己脖子上，右手扶着他的腰。

挺沉。

娄烨莫比季林高，季林搀着他走的有些慢。

娄烨莫的心里挺复杂，早知道就不装晕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对他一个纯种的gay来说实在是不好受。

迷彩服不厚，隔着布料娄烨莫能感受到季林身体的温度，能闻他到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估计带着他走路挺累，季林有些喘息，甚至隐约能听到他稍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