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离去的速度太快,被风吹下的树叶还没能完全落地,已不见黑衣人的踪影。来无影去无踪,难道这是京城比较流行的行走方式吗?
司无言背起包袱赶紧离开胡同,那对壮汉没能得逞,很可能会原路返回,还是快点去大街上比较安全。光天化日之下,应该没人会这么大胆。
然而,想象与事实总归会出现偏差,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身形瘦小而佝偻的男人,正将罪恶的手伸向一位老太太腰间的钱袋,一个转身的瞬间,老太太腰间的钱袋已消失无踪,而那个小偷连忙将刚刚到手的赃物藏于袖内,若无其事的离开。
小偷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一直低着头佝偻着腰,呼吸凌乱,脚步也毫无章法。司无言在对方经过自己身边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偷了东西。”司无言字正腔圆的说道,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斥责与厌恶。
“你谁啊你!”小偷在愣了一秒后迅速反应过来,使出了吃奶了力气也没能挣脱司无言到桎梏,这也难怪,常年偷鸡摸狗的人的力气怎么能跟耕田犁地的司无言相比呢?
“放手!”小偷逐渐升高的声音吸引力来往人群的注意,连那个老太太也看了过来。
“你偷了那个老奶奶腰上的东西。”司无言想要拿出被他藏起来的钱袋,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那个老奶奶下意识的看向腰间,果然已没有了钱袋,皱纹密布的双手如同筛糠一般抖了抖,混浊的瞳孔放大,遂又抬头看向一脸心虚的小偷,怒气冲冲的上前。
清脆响亮的一声“啪”,小偷右脸在众人的见证下挨了一耳光,在他还没缓过神来时,右耳也难逃被旋转跳跃的命运。
“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去做小偷!”老太太凶神恶煞的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小偷,“快点把我的钱袋交出来!”
小偷没辙,一边乞求轻点一边从袖口中拿出刚刚捂热的钱袋,颤颤巍巍的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轻哼一声,终于停下了施虐的右手。
“钱已经还给您了,求您放我一马,别送我去衙门。”城内的治安皆由言府管辖,言将军执法如山,说一不二,城中因为有他,上衙门击鼓的人也少了大半。
只是因为最近将军和他的手下不在,他们这些藏在夜幕下见不得光的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他今天也是初次动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背。将军不在,还有管闲事的人在。
老太太冷哼一声,站在原地开始教育念经,从他这么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家人到偷盗对这个社会的危害,连周围的人都因为听不下去而纷纷离开,老太太依旧喋喋不休。
“总之,你这么做是很不对的!”最后,老太太做了个总结。
那个小偷都快要跪下来了,您要不还是送我去衙门吧。
“好了,你走吧。”老太太念叨够了,心情舒畅了,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他走。
司无言也放下了手,在小偷连走带跑的离开后,他对老太太微微一笑,越过她朝前走去。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老太太比司无言矮上一个头,只有侧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刚毅的下巴,以及抿成一条直线的淡色嘴唇。
“不是的。”司无言看了一眼老太太,减缓了步伐。
“你是要去哪儿啊?”老太太发觉司无言到动作后,眉眼间对他的喜爱之色更加明显了。
“不知道。”司无言怔愣了一下停在原地,他是来找父母的,但是在不知道父母长相的情况下,如何在偌大的京城里找寻?“我是来找人的。”
老太太见他略显落寞的神色,没有继续问下去,开始转移话题,“小伙子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
“那你来老婆子家吃饭吧。”老太太抓起司无言的手便朝反方向走去,“刚好今早买了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你也可以尝尝我家老爷子的手艺。”
“不用了老奶奶……”
“就当是感谢你帮老婆子找回钱袋了,这个你可别推辞,不然老婆子我心里过意不去的。”老太太率先开口堵住他接下来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