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夕阳落下最后一抹光亮时,悠然在门口看到了赵昱姗姗来迟的身影。
看得出来,赵昱是特意打扮过的,一身藏南色的锦服,面如冠玉。军人特有的挺拔身姿,眉目间那一抹英气,无不在爆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悠然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身板,嘴一下子就扁了下来。
他还未及冠,只是在额头上绑了一条嵌了菱形蓝宝石的浅蓝色抹额,后面用发带简单扎了个马尾,只看小脸,完全就是一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身上穿的也和赵昱不同,是一身和抹额同色系的紧身短打,勾勒出完美的腰线,不盈一握。
“你还未及冠!”赵昱有些心惊,随后又升起对悠然的怜惜和浓浓的罪恶感。
三年前,悠然肯定不超过16,平常人家的孩子都还在父母面前承欢膝下的年龄,他就已经出来要出来靠唱戏来养活自己了,小时候也应该上受了不少苦吧。
自己还对这孩子做出这等事来,唉,今后好好养着吧,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当儿子养着似乎也不错。
“我,我再过几个月就双十了。”
悠然试探性的回答,有些紧张,继害怕被嫌弃啥都不会后,悠然又害怕被嫌弃年龄太小,赵昱不让他负责,全然没想过赵昱从来没说过让他负责这句话。(来自亲妈的悲呼: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就不觉得这是老牛吃嫩草么)
赵昱心中一动,男子及冠礼之时,是需要德高望重的长辈亲自给戴上发冠的。小孩怕是连长辈都没有吧。他下意识的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待你行及冠礼时,我亲手给你戴发冠如何?”
悠然一愣,反应过来后就立马答应,怕自己表达不够,头也如捣蒜般。完全不去想,这件事如果成真后会掀起的惊涛骇浪。
然而世间的一切如果都像预想的那样美好了,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的人事了。
赵昱低头询问:
“走吧,你想去哪?”
关于怎么玩的问题,悠然自然一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的答道:
“每年皇街上会有戏班子表演,是最热闹的地方,我先去那块转转,然后再去秦河放河灯怎么样?”
赵昱皱眉:“你每年都会去皇街表演?”
悠然看出他的不悦,拽着赵昱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娇:
“现在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不用赚钱了,以后不会去啦~”
赵大将军对此非常受用,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受到了满足,当下就不计较了,心情相当好的领着“儿子”去逛花灯节。
皇街顾名思义在就是皇宫正门的那条街,离将军府并不远。
悠然一到街上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撒欢儿的跑,赵昱知道是把人憋的太久了,也就放任着。
但好几次,悠然都在赵昱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不得已,赵昱将悠然手攒在了手里,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全然不顾路人对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在一起的诧异。
“我想要那面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