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好冷……父神……我要父神……”那孩子迷迷糊糊说着几句打颤的话。
奕潇连忙吸干左臂的毒素,用湖水冲洗了一番。顿了顿,解下发后那条青丝带,绑住伤口。
接下来奕潇不知如何是好,苦思冥想。看这样样子,似乎是受了内伤。
方才,龙渊崖巅。
此时月神长发已削,欲入佛界仙灵寺,出家为尼。
“阿娘,您为何……要这般如此?”叶逐殇颤颤问到,声音无力胜过苟延残喘无可奈何的白兔。
“呵呵呵……殇儿,你可知道?因阿娘的失误,花神的最后一魂一魄业已灰飞烟灭。阿娘早已没了执念……呵呵呵……殇儿,是娘对不住你……”
“您可曾……埋怨凤神叔?”
月神冷笑道:“无怨亦无悔,无情亦无爱。我又何苦去怨姬止曦呢?”
“此为花族最烈之毒,月烈。服此药,此生亦无情无爱,对情爱再无感知。此药世间仅有两颗,如今这最后一颗,就要消失了。”于她那云袖中寻出一粒药丸,紫红得让人发愣,想必定是她所言月烈,只见月神一口焖进咽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霖韵,你何苦要为一心中无你之人付你真心!霖韵,你是花神,最美丽的上神……天下男子何其多,你为何偏偏痴情于他!霖韵啊,早在我飞升历劫之时,便将我身为月妖最重要的灵命月玉赠与你,几百年了,你竟是不曾明了我对你的心思吗?我虽是女仙,我却信得情爱可超越一切。我对你的心无比热炙,毫无一丝杂质……”月神讽刺地笑着,哭着,叫着,撕心裂分。
“忘了你也好,也好,如此这般,我便也安心法度佛门圣地了。”
“阿娘……”叶逐殇弱弱喊道,活生生就是一只受惊小白鼠。
“殇儿,莫要怪阿娘这般自私……阿娘抽你仙骨,剖你神丹自有苦衷,现在阿娘彻底败了……”月神显然神智不清。
叶逐殇:“我们去找阿爹,阿爹定有办法让阿娘不再难过的!”
“我同你阿爹再无瓜葛了,殇儿,是娘没用,别怪娘。这是苗疆养出的剧毒蛇,你没了仙骨,亦与凡人无异。来吧,这种死法,至少不会让殇儿太痛苦些……”月神在一个药罐子里摸索着,慢慢走近叶逐殇。
“阿……阿娘,不要,不要,不要啊!”叶逐山步步后退,渐渐凑近崖边。
“啊啊啊啊啊啊——”
“哦呵呵呵呵……殇儿,娘对不住你,我想此种方式太过煎熬,换你一种更痛快的死法不如来得更快……我在你身上下了九死一生符……下去吧……”月神似笑非笑道,他脸色苍白,唤除了厉鬼邪神般的恐怖,更不如说,她如今和厉鬼邪神别无两样。
月神将叶逐殇推下龙渊崖。
“欲念无知,灵魄散逸,永世不冥,九死一生。破——”
龙渊崖上只剩下一个神智不清之人向天问笑。
“祁子钰,你可知你在干什么!!”一人高声喊道。
“哟,叶临渡?龙神大人别来无恙啊,还真有如此多闲工夫,我自是知道我方才作甚。这是殇儿的神丹和仙骨,他中了我的九死一生符,内伤严重。”
叶临渡气喘吁吁,正要变回真身下山救子。
“没用的,我早知你会来,已于四周布下结界,它会不断吸食你的灵力,你快速赶于此相比定是耗了不少灵力了。你休想变回真身去救他。”月神狠狠瞪了龙神一眼。
叶临渡:“你……你好狠心,祁子钰,你好狠心……”
“来不及了,若殇儿此次如何,便权全看天地造化了。”月神淡淡讲道。
“如今此等状况,你不敌我。再见,殇儿或许是我出家前,杀的最后一人了。”
龙神只得慢慢沿着山路走下去。
弈潇打颤一下,以前同崔路平了解过些许医术,索性点点脉试试。
叶逐殇的脉象近乎全无,是不是蜻蜓点水似的感觉得到,还有喘息,可见所受内伤不一般。
姬奕潇只懂些鸡毛蒜皮,不懂救治,更分不清药草,实则中了九死一生符药解是毫无可能的。
弈潇呆住,不知所措,两眼发直,像是中了定身符。
“等等……他们这些神仙自愈能力强多了吧……或许我也不用来管他……”姬奕潇如是心道,但他仍是舍不得再往此处多想,于是又喊来了宁则箐。
未至弈潇讲话,反倒宁则箐紧锁眉头,着急地先开口:“你方才都在作甚?为何不救他啊?”
“他是少神,我觉得……神丹和仙骨会让他不久便活蹦乱跳吧……”弈潇慢慢回答道。
“我知道,少龙神嘛,曾见过他一面。但现在,你不知他的神丹和仙骨被剖了么?神丹震慑妖丹,你的妖丹若是没被其震慑,那便说明……”宁则箐顿下,不再言。
“我的妖丹从小便被封印……”
宁则箐:“……”
“先不言这些,总而言之你必要救他的。我此次化形时间有限,先走一步。”宁则箐翻身化蝶飞进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