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墨简直要被他这任意独行的作为给气昏了,他死死的抓着缰绳奋力向后一扯,试图让胯下的马停下来。
奈何胯下的畜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反而步伐加快不少。
他顿时慌乱起来,儿时从马上跌落下去的阴影瞬间笼罩心头…
记得那是一匹刚成年的小马驹,野性还未被完全磨砺下去。那日也是这么炎热的夏天,年幼的他第一次学骑马,偏偏有只不长眼的牛虻刚好在马屁股上叮了一口。
小马驹当即抽了风,撒欢似得又蹦又跳,幼年的他完全不知所措,从马背上被摔下来的时候还被小马驹的后蹄子狠狠的踩了一脚。
他被吓得没了魂,甚至都忘了哭,等被姨妈哭天喊地的扑过来护在怀里时,才发觉自己腿上的刺痛……
那痛感钻心,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年幼的他哭的几近虚脱也未能让腿上的疼痛稍减半分。
事后,他的腿足足养了大半年才渐渐复原,那只不安分的小马驹听说也被姨丈花钱买下来让屠夫当场宰了…
现在他慌乱地骑在马上,却悲哀地发觉自己竟是跟儿时一样不知所措。
苏锦墨死死的抓着缰绳,浑身的冷汗津津直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曾经受过伤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快要急得发疯,眼睛被风吹的微微发红。陈肆终于发觉马上的人有些不对劲,诧异地瞥了一眼:“不错!骑得不慢!”
苏锦墨如梦初醒,这才记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他暴躁的朝着地上的人怒喊道:“停不下来!它不停下!怎么办?”他的声音隐约带了丝哭腔,胸口起伏,手里的缰绳随着他的怒喊一抓一松。
瞬间,陈肆已然明了。他眼神一窒,厉声怒喊道:“别乱拽缰绳!听我说……”
他的声音像是也带了怒气,如同平定一声炸雷,唬得苏锦墨愣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不曾想,这一声怒吼不单单震慑到了苏锦墨,就连他胯下的马也受了惊。
这畜生本就被苏锦墨时松时紧抓着缰绳扯着脖子弄得脾气上涨,适逢高温酷暑性子也比平日暴躁,再被这一惊吓,当下就炸了毛,嘶鸣一声便要翘起前蹄。
陈肆暗骂一句,手指凑在嘴边打了个响亮的马哨。
奈何,这马的脾气上来也不易安抚,说什么也要把背上的人晃下来,又颠又晃的在原地打着圈子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