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忘离接着打量对方和周围环境,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再奇怪也得和人打个招呼,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不是,一点儿没表示总归失礼。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家住何方,改日我必当登门拜谢兄台救命之恩。”
“山野粗人,不知归处。”
周忘离觉得自己从山上掉下来后怕是脑子摔傻了,他摇了摇头:“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顾奉渊。供奉的奉,深渊的渊。”
周忘离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这名字,摸了摸身上尚在的短剑,瞟了几眼顾奉渊,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我昏迷了多久?”“整整三日。”“顾先生可听说有关此次东冥山祭祀之事?”周忘离问。
“祭祀已经结束。”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周忘离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顾奉渊打断。顾奉渊没有回头再看他,径自离开。
周忘离见人远去,自知不便再缠着人家,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他抬头望见东冥山在不远处矗立着,心想着也该有人来找他或者他的尸体。
他四处逛了逛,这地方很是陌生,但是每一处又是那么相似。兜兜转转好几回,他竟几番回到了原地。
顾奉渊在溪边坐着,瞧见周忘离向他走来。
“顾先生这地儿可真是奇特,我竟找不着出去的路。”
顾奉渊瞥了他一眼,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身上还有余毒未解,暂且多留几天,万一毒发还有个人照顾你。”周忘离皱了皱眉:“在下急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先生指明出处。”顾奉渊不明白他一病号有什么事那么着急,也不理他,转过身去,看着溪水潺潺流去。
周忘离看顾奉渊没有反应,直接从腰间抽出了剑直直指向对方。
感到肩上被什么抵着,顾奉渊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到:“堂堂太子殿下,竟如此沉不住气,拿剑锋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闻所未闻。”
周忘离有些疑惑,盯着对方:“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顾奉渊仍是笑着:“太子殿下名震天下四方,不认识你才是奇怪吧。”周忘离收起了剑 ,说道:“顾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请将情况如实相告。”“殿下中了毒,且此毒异常罕见,并不是大周之物。”顾奉渊收起了笑容,“既然殿下想要离开,我便陪殿下回去,正好我在外面游荡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先生懂医术?”周忘离问。
“略知一二,不过是长期漂泊在外习得的防身之道罢了。我别的不精通,就对这奇闻轶事奇珍异宝颇有研究。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于是两人起身出发向外走去,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此次没有再回到原地,而是通往了外面。
没过多久,远处就出现了一队人马。先前跟从周忘离的侍卫一看见周忘离,便快马加鞭赶了上来:“属下救驾来迟,殿下可有恙?”“无妨,只是不慎在山中迷了路,转了几圈。”侍卫注意到旁边多出来的人:“这位是……”“顾先生对这里比较熟悉,多亏中途遇到顾先生,不然我不知还要困在山中多久。”侍卫不再追问。
周忘离将顾奉渊甩在身后,与侍卫向前:“祭祀可有意外状况发生?”“殿下缺席,外界议论纷纷,说殿下不诚心,不愿来这荒山野岭,更有甚者,说殿下不将圣旨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无天地神灵山河社稷,总之情况不是很好。”周忘离沉默了一会儿:“将流言封锁,决不能让它们传到皇城。出了那么大的乱,指不定有心之人早就将消息放到皇城里了。罢了,先回去再说。”
周旭诚忙完自己的事后百无聊赖,不时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踱步,想着等周忘离回来后一定要一起去外头游玩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一到考试必落枕,难受。
明天又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