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啊,钱不是问题,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马卡隆简直恨不得要给对方下跪。
“不是我不帮您,只是恐怕为时已晚啊。你本来只是桃花劫,虽然要遭一点罪,但性命无忧,可是如今桃花遇血成煞,死劫初成,要想化解……”柯林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满面为难。
苏敏手里端了杯酒,面无表情。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好。进门之前柯林可完全没跟她串词,猝不及防好友就成了神棍。
认识4年,果然她还是不能习惯百变柯林秀。
苏敏正在心里默默吐槽好友,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苏敏赶紧抬头,却看到马卡隆居然跪在了柯林面前。
“我去”苏敏在心里象征性的震惊了一把。
被隔离在语境之外的她完全不明白,马卡隆怎么这么快就信了柯林那套胡说八道?
但她跟柯林认识这么多年,没少见他忽悠人,所以又多少有点震惊不起来。
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句,这马大明星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不像是缺心眼啊。
这才第一次见面,不知根不知底的,柯林说自己是大师,他就信?她这个第三人还在场呢,他这就真情实感的跪求救命了??不要面子的么?
不过第三人很快就不在场了。苏敏看到柯林向她使了个眼神,暗示她出去。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已经没用了,麻溜的拉开门出去了。不管怎么说,kelin这是在帮她解决问题,她就算是配合无能也不能捣乱不是!
马卡隆心里苦啊,在场唯一的外人也出去了,马卡隆再无顾忌,抱着柯大师的大腿就开始吐苦水。
他上个月出去约了个炮,也就2个小时,他第二天早上还有戏,没过夜,搞完就打了个车回了剧组驻扎的酒店。
回来的路上他总感觉身上有点痒,他本来没觉着有什么,回到酒店一握门把手,手掌上的皮居然贴在了上面。
他翻过手一看,手掌外层的表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烂红的肉。因为失去了表皮的保护,里面的血肉直接暴露在外,一根根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马卡隆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恐惧让他的双腿忍不住的颤抖,无法站立。
过了很久,刺痛的手掌才唤醒了他。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只手打开房门。他需要去医院。
在车上他一边仔细地观察那只恐怖的手掌,一边拼命回忆一切有可能造成他目前状况的事情。但恐惧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在那只烂肉翻红渗着血丝的手掌上那道小伤口很不起眼,但这个小伤口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
这是今晚他约的那个姑娘挠的。人体手掌和脚掌上的皮是最厚的,他当时还有点奇怪,怎么会挠破手掌。
他瞬间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掏出了手机,打开当时约炮用的微信小号,左手打字不太方便,还没等他打完字,那边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如果不想你的脸也遭遇手掌的不幸的话,10分钟内到平安酒店106房间拿药】
暗掉的手机屏幕映出他惨白的脸。他死咬着牙,腮帮上鼓出一条条青筋。过了几分钟,他狠狠的一拳捶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司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他,他阴沉沉的抬头与司机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去平安酒店。”
司机被他刚刚那恶狠狠的一眼吓得正冒冷汗,没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回头问了句:“什么?”
马卡隆没有抬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去-平-安-酒-店。”
司机听着那跟嚼人骨头一样的声音,暗道倒霉,怎么拉到这么个人,不知道是精神病还是杀人犯。
不敢再多问,调转方向往平安酒店去了。平安酒店就在附近,他狠踩了脚油门,想着赶紧送下这煞神。
他到的时候酒店已经人去楼空,床头柜上放着一片白色药片。
他没有直接吞服下那片药,他把药收了起来,仔细的检查了酒店,没有人,也没有发现有装过摄像头的痕迹。他松了口气,然后快步走出了酒店。
比起一个给他下药的人,他更相信医生。
他再次打了个车,上车之后他又感觉右手背和手臂开始泛起了熟悉的瘙痒感。
他用左手小心翼翼的捏着衣角蹭了下右手掌,一块背面泛着血迹的皮掉了下来。
他惊恐的睁大眼,张着嘴喘着粗气。
前面的司机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问了句“小伙子是不是感冒了呀?”
马卡隆哪里还听得见司机说话。他手心里正攥着那颗药。
“这大夏天的感冒可不好受啊,我看你这还捂得这么严实,别是捂出的毛病。”
马卡隆试探着把药往嘴里送,药在嘴边,他却不敢张嘴。痒感从小臂蔓延到了大臂。他知道如果现在摸一把手臂,他手臂上的皮就会像蛇蜕一样脱落下来。可能是一片一片的碎片,也可能是一张很整齐的胳膊皮。
“你们现在这些小伙子都要俊咯,讲究防晒,我家那个儿子也是跟你似的,大热天的穿着长袖褂子,我都担心他捂出痱子来。这身体比啥都重要……”
没等司机师傅继续叨叨,马卡隆突然出声问道:“还有多久到医院,”台词功底被无数前辈夸赞过的实力小生领头人,声音平直,毫无语气起伏,透着股阴沉沉的悚然感。
这位司机师傅胆子比前一位大得多。他看了眼导航,回道:“快了,再有七八分钟吧,”感觉到这位乘客似乎有点着急,师傅很贴心的提了速。
他还有些放心不下这位看起来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又继续劝道,“我听你这嗓子好像都哑了,你这工作再忙,也得先看病啊。”
马卡隆感受着手臂上的皮一寸寸的脱落,那种痒意蔓延到肩膀的时候,他终于被恐惧完全吞噬。
他的脸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不能……
“这大晚上的医院哪有好大夫呀,就几个值班的,你还是请个假,白天到医院好好看看。”
他把那片药放进了嘴里,咽下之前,他又用舌头将药推回了牙关,小心的咬下了一小块。药很苦,苦的让人流口水,他闭紧了嘴,将那些苦涩的涎水缓缓地吞咽进肚子里。
“这夏天感冒都是热气冲的,可比冬天那种冻得感冒厉害多了,不容易好,而且一般感冒药都没有用。”
他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郑重的将那一小块药片包了起来,放在手掌里握紧,过了会又装进了左边口袋里。
“就得多喝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都不好喝水,老喝些饮料,对身体没啥好处,还楞贵。”
药见效的很快,手臂上的痒感慢慢的消失,右手掌的肉似乎也停止腐烂了——血肉模糊的实在看不出具体情况。
“诶,到了,小伙子。”司机将停在了路边,“35,现在11点多了,晚上就是稍微贵一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