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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苏瑾向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若是简单,也不能单凭一身本事,被人千里迢迢盯上来找她捉鬼了。

乐坊内歌舞升平,而乐坊外几盆娇艳的月季花开得正盛,一路散发浓郁幽香,即便在这样让人眼花缭乱的场合中,苏瑾依旧没有乱了阵脚,背着珩君剑就朝着乐坊后台走去。

叶珩君此时尚还虚弱,未能时时凝出实体,而苏瑾又打扮朴素,穿着一身月白劲装,两人自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偷偷摸摸地就溜到了后台。

乐坊的后台有仆从把守。苏瑾也就没有靠近,躲在一株老槐树下,静静地打量着动态。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一身红裙的女子自后台转了出来,笑盈盈地跟守卫打了个招呼,就向百米开外装修朴素的禅院走去。

“为何要跟着她?”叶珩君突然开口。

“嗯?”

“她身上并无任何邪气。”

面对叶珩君突然的发问,苏瑾便迈着步子从容地答道:“整座城中,唯有她一人身上具有灵力流动的气息。”

“可她似乎并没有想伤人。”叶珩君的眉紧紧地敛着,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苏瑾没有答话,而是对着叶珩君勾起了一个爽朗而让人安心的笑容。

她没法和叶珩君说清那么多因因果果,身为一个合格的灵婆,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因果,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行了。

邺城的东北角,一座暗淡静默的朴素禅院独居一隅,显得与外边热闹的花花世界完全不同。

那个穿着明艳服饰的乐坊女子——端月此刻正缓缓地向禅院走近。苏瑾和叶珩君观察了好一会儿,先是听到女子叩门,随后又在树荫里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穿着法衣的僧人走了出来,远远看着身形高挑瘦削,却十分有气势。

她们原本以为女子的举止这么熟练,定是僧人的好友,他会邀请女子进去坐一坐,没想到僧人只是远远地和女子交谈了些什么就进屋了。

而那女子转过身来,脸上竟然满是笑意,眼神微微倾斜了几分,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苏瑾所在的方向。

看来是被发现了,接下来如果再不出去,就会错失了询问的良机。

这样想着,苏瑾就带着叶珩君一起从树后阴影处走了出来,那女子似乎也只是想给尾随者一个警告,没料到她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时应接不暇,面上有些慌乱害怕。

“姑娘别怕。”苏瑾急忙柔声安抚,“我是途径邺城的一名铸剑师,今晚来看乐坊表演,被姑娘所惊艳,想请教您的芳名,不料散场后就不见姑娘踪迹,故寻至此。”

那女子似乎被这谦和的态度说服了,温柔笑答道:“小女名叫端月,也是不久前刚刚定居邺城。”

“端月……名字好听人更美。”苏瑾佯装思考了一会儿,转而又道:“这么晚了,姑娘还来这间人烟稀少的寺庙作甚?”

端月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作风如此直接,直白到这个份上,也不拐弯抹角。但她仍旧是笑吟吟地说道:“来此,是寻找一名故人。”

“故人?”

“嗯,此间禅院的一泷大师,在离俗前曾与我是旧识。”

“原来是这样。”苏瑾也不多问,辞别了端月,约定好明日白天再来看她便离开了。

从见到端月直至回到客栈后的这段路上,叶珩君始终没有与苏瑾对话,知道回到房间,苏瑾将客房大门关上,叶珩君才突然缓缓地说了一句“她看得见我。”

苏瑾背对叶珩君的身影顿了顿,仍旧轻松地笑道:“我早就说了,这整座城都不对劲。”

“你未曾说过。”叶珩君面容平淡无波,陈述事实般拆了苏瑾的面子。

“这不是重点。”苏瑾摆摆手,叶珩君现在是半灵之体,只有偶尔能够现身,多时常人的肉眼是无法看到的,而这个身负灵力的端月却能察觉到她们的存在,想必邺城的古怪现象,就是她造出的了。

“明日我要好好套一套她的话,你无论看到什么场面,都不要打断我的行为。”苏瑾对着叶珩君说到。

既然端月没有当场做出威胁她们的举动,想必是把苏瑾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铸剑师,知道铸好剑而观不到其上魂灵,而叶珩君作为一个意识无实体的存在也暂时威胁不到她,顶多需要多加提防,所以端月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们走。

叶珩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毕竟能有化为剑灵的修为,也不会愚钝到哪里去。于是俩人一拍即合,默契地决定第二日再去深入探探口风,寻找解开这座诡异之城谜底的新线索。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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