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我早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只是随着她。
不想当她目光久久凝望不愿移开时,我伸手抓住她那小手放进被窝,装作刚醒的样子安抚着那被吓到的她。
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觉起了逗弄她的意思,便说了那句。
师父说念儿日后归师姐了。
她呆萌的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竟好学的向我询问起来。
我竟遵从内心说出那句暧昧的话语,一时震惊了自己。
反倒是她仍旧不明,呆呆的望着我,我一下的警醒,不再言语,只是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不可。
念儿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将错误的东西灌输给她呢?
离开院子之后,我将自己平日所处理的事务安排给几个弟子管理。
既然决心要离开青峰剑派,那自然是将一切交待清楚为好。
安排好剩余的事务,已过了午时,我赶回院子时。
便看见已经饿的不行的她,在知道她是为等我一块用饭时。
感动之余,又不禁觉得她太傻了忍不住笑意。
看着她用完饭菜后,同她聊了几句后,我前去剑派的藏经阁去翻古医书,看看是否有能够让念儿康复的方法。
这一待没想在出阁楼时,听见几个弟子像是看热闹的向一处走去。
“这会又是哪个倒霉家伙撞到二师哥的手里了。”
“好像是那个傻子吧?”
我身影一顿,赶置那方,未曾想过小小身躯的她竟险些被枯木掩埋,那入眼的大片血迹让我几乎要以为是她受伤了。
越走近时,我便看见她无神的眼眸,满心的担忧,全然已经忘了要与她稍稍保持距离的事。
将她小心的搂在怀里,询问她可有哪里受伤了?
她失神的眼眸里倒映着我担忧的面容,像是恐惧又像是委屈的说道:“师姐,我杀人了。”
听着她并不是很虚弱的声音,我才稍稍放下心来,伸手擦
拭着她脸颊沾染的血迹安慰着她。
而后急忙带她回了院子,替她上药,用内力为她护住心脉,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师父却难得一次来院子了,他只看了善念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二师弟是曲东国的三皇子,如若被查出来,师父定然是会将念儿交出去的。
半个月后消息定会传到曲东国,师父残忍且直白告知才刚醒的她。
我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听着她说自己是一个怪物时眼里流露的恐惧。
不经思索的便对她说,要带离开温岭山,她几乎不曾多想就信了。
不问为何我对她这般好,且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
这样听话的她,让我放不下,也让我无法冷漠处理对于她那怪异的感受。
满心里想着的便是怎么能让她难过呢?
就这般我本想从长计议,不想却因这突然发生的种种,让我不得不选择带她离开青峰剑派才好。
被师父禁足的她,没有半点埋怨,每日尽可能为我多做些事。而我托下山的弟子给她置办新衣裳。
我想她应是喜欢的,捧在手心里看了许久。
沐浴一事,我虽仍旧心有异样,却不再避开她的亲近。
一想起若是真没有找到医治她的方法,她只有三年姓名,我便不再压制任何感受。
当坦然的接受着她的亲近,我甚至会不由自主的亲近着她。
做出那般亲昵的动作,庆幸她比常人要迟钝许多。
才察觉不出我心中那异样的感受,毕竟寻常女子间,哪怕是姐妹之间也不会这般亲密的。
可我却甘之如饴,甚至庆幸着她不懂情爱之事,当她在浴池里险些被淹,我及时搂住她。
她温热的身躯紧紧的贴近着我时,我整个人是极其僵硬的。
可看着她那黑漆漆的眼眸,我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贪恋着她那柔软的脸颊。
不想她竟如孩童一般纯真的看着我方才的亲吻,我心下停了几拍,仿佛哄骗无知孩童般,装作安抚险些被淹的她说着谎话。
她应是不动,只是开心的笑着,丝毫没有察觉我这太过亲昵的动作,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眼眉竟染上忧愁,轻声叹息着,像是遗憾又像是不解。
为何独独对念儿产生这般骇人的想法呢?
我依旧未曾想明白,在除夕那夜参加宴会后,我向师父敬了杯酒,而后便带着她两人下山了。
她窝在怀里,满是惊奇的看着,我心头也觉得轻松些许。
那夜的雪很大,她张着掌心接着雪花,似是幼时那般神情对我说道:“师姐,好大的雪啊!”
我温柔的看着她,才再一次的确信自己真的重来一次了。
回过神来轻声应着:“恩,好大的雪。”
她裹着大大的披风,显得脸好小,虽然想要去玩雪,可最后小手还是暖心的捂着我的手背。
不忍她的手被冻的发红,反手包住她的掌心,将披风替她遮盖严实。
她那眼眸依旧不曾移开,我也未曾说她,只是忽地想着,若是她永远不懂何为情爱就好了,那我就能照顾她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