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般的应着她:“师姐比念儿年长, 所以身体总是要……不同些的。”
窝在怀里的她像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我便再次应了她, 这才让她安心下来。
只是心想着还是少与她共浴为好,省的若是她下回再问别的什么, 自己怕是解答不了。
辗转她便已有十四岁,那纸张上的字写的很工整, 看出来她很是用心, 只是我心忧的是距离三年之危越来越近,我一遍又一遍的将古医书和夺命道长那得来的秘籍翻看着。
生怕哪里出现不可挽回的错误,让她入险境。
最后往往就是最关键的, 她一次次的经过药浴,昏睡的时间变得特来越长。
甚至她渐渐变得越发嗜血,视力和听觉极度敏感, 直到她的身上出现蛊斑,肤色渐渐越发苍白, 时机便已成熟。
我心中是不舍的, 若是人蛊的血肉无法保留她仅有的魂智,她日后便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就只会是一个听话的人偶。
因她身体不能动, 我同她共浴, 她怔怔看着我说我好看。
我竟手心颤抖着,有些不敢直视她,可还是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像是害怕失去她, 内心无比恐惧的索要她的喜欢,生怕她若是忘了自己,忘了过去。
那自己该怎么办?
她毫不犹豫的回着喜欢,却仍旧不能让我心里的疼惜少一分。
当鲜血不断滴落时,她的眼前很快便成了血红色,可她神情却是陌生的。
我不止一次给她喂过血,甚至我会在那一侧小屋里准备野禽的生肉掺杂着自己的肉,熬成药汤让她吃着。
不断的满足她对于血的需求,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挨过最后一关。
我守了她许久,不曾见到她醒过来,身上冰凉的很。
若是有人来,恐怕都会以为这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我固执的仍旧给她盖着被褥,即使她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
可明明只是出去一下,再回来时,那床榻上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一个人蛊若是胡乱走动,她是能走很远的,况且已是到最后一步,若是她喝了别人的血,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我顿时慌了,出门便要去找她,瞧见她呆呆的停在那。
她眼底的困惑与打量,让我不禁开口询问着她:“念儿,我是谁?”
好在她还记得,我顿时松了口气,同她聊着而后将她揽入怀中。
这近三年在山中的日子让她个子稍稍长了些,脖颈间的刺痛让我骤然清醒过来。
她猩红的眼眸满是对于血的渴望,我本下意识抬起的手又悄然放下,只是仍旧拥着她。
直到她满足的停下来时,我眼前一阵晕眩轻声唤着她:“念儿。”
饮了血后,她脑袋明显反应的快些,眼看着我脖颈间狰狞的伤口,像是做错了事般急了。
我安抚着她,让她去拿药,而自己伸手点了几处穴位想让血流的慢些。
本还想安抚她,可因失血过多,我整整昏了一日。
次日醒来时瞧见她跪在一旁,眼睛通红的说着:“念儿不该咬师姐的。”
我勉强伸着手先去替她把脉,确认她应是没事了,才安抚着她说道:“念儿没错,是师姐准了念儿咬的,念儿难道忘了?”
她一脸茫然,仿佛很是好骗,我竟有些不忍心,只是想着为了让她心里好受着,便狠心将谎话说到底。
好在她信了,我便安心休养了半个月。
那脖颈间的伤口虽是好
了,却仍旧不免留下淡淡的疤痕,她每每睡觉时总会看这处,甚至会伸手去抚摸着这伤疤。
成为人蛊后的她,看起来越来越不像人,原本苍白的皮肤隐约变成青色,一想到日后恐怕会变得更糟,我便又有新的事要考虑。
嗜血对于她来说不算奇怪,可头疼确实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她成为人蛊后,许多药材都无用之后,我苦思不得其解,只得反复翻阅医书,看看是否有解起症的法子,忽地便想着针灸之法,不知对她是否有效。
她是不怕疼的,可每每在替她针灸时,她总是会软软的问着今日是否要被针扎。
我想她是有些不自在吧,毕竟这针极长,看着也是慎人的。
可等她身上已经被针扎满时,我额头已满是汗渍,不想她又突然说她不怕疼,让我随便扎就好。
我不禁动容,明明她那眼眸望着那针是躲闪的目光还那般明显,却这么懂事。
她的目光总是会停在我身上,我总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安静而又舒服,我很喜欢。
只是当我提起三个月后要下山一趟时,她忽地惊讶的侧头。
食指迅速冒出鲜血,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含住那食指,软软的舔舐着那上头的鲜血。
见她这般暧昧的姿势,我不禁红了脸,却未曾收回手,只是询问着:“念儿你这么想喝血吗?”
她松开嘴,替我擦拭着手指,摇头说着不是。
她说她只是看见师姐出血了才这样。
我知她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却还是会不自觉的将她的话想成她是因在意我才这般做的。
目光柔和望着她,我同她解释着为何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