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压抑不住的怒火,促使着我拨出剑,局势瞬间紧张。
若是能够用武力解决这事,我自然是恨不得一招了结,可偏偏一旦动武,就中了温榭的毒计。
武林四分五裂,不就正好让温榭逐一击破。
突然的出现的她,让我竟有些慌神,伸手搂着摇摇晃晃的她。
这个紧要关节,她实在不该出现,可我也不可能去责罚她,只得耐心询问她为何不好好待在院子。
她伸手指向一处,说是穆大夫带她来的。
可穆子望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没有太多时间在意这些细节,捧着她的脸颊,叹息的说着:“念儿不该来的。”
虽然她并未理解我的话语,只是看着我。
妇人的咄咄逼人,我隐忍着向众人再次解释,并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保证,局势才稍稍稳定。
还来不及松口气,突地一阵铃铛声响起,身旁的她却在我最意想不懂的时候失控了。
亲眼看她挥舞着就近一人的佩剑,像是疯了一般,面无表情地厮杀着。
鲜血飞溅,惨叫声连连,从未如此茫然,我竟觉得她是这么的陌生。
好似重来一世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力气。
她仍旧是成了无知觉的杀人利器,心口忽然地沉重,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仿佛一切都是幻象,我可笑的这般想着,在见数名武林人士合力对付她时,没办法看她被围攻,只得出手帮她阻挡着。
不知道她为何又突地回了神,往我这方不顾一切的奔来。
我怔怔的看着她,像是
在确认她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她。
挥剑杀了她身后偷袭的人,拉着逃离大殿,便直接下山。
青峰剑派是再也不能回,否则武林各派同青峰剑派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下山,带着她去竹林的小木屋,第一时刻我便是给她把脉。
穆子望再次的劝说,我早已听不进,只是恐慌地让穆子望给她先把脉。
摄魂之法,是南星的惯用伎俩,那铃铛之声恐怕就是南星弄的。
可知道缘由,我心底却一片茫然,她若是下一次再□□控,自己又要怎样取舍呢?
穆子望与我商谈着武林之事,我已然黔驴技穷,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得说看明年英雄大会,到时能否让温榭露出魔教。
“你当真要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穆子望不可置信地说着。
“不过是同门师姐妹而已,柳绪雪你不该感情用事到这般地步。”
我心思复杂同他说那日在高台之上说的话,便是为她做到这般地步的缘由。
穆子望像是疯了一般,大笑地说我疯了。
笑声在这屋子里回荡,仿佛就是在嘲讽着我。我伸手握着她冰凉的手。低声应道:“那就当我疯了吧。”
穆子望却一语戳破了我的幻想,沉静地说她是人蛊,只是一枚没有感情的利器。
这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轧进我的心口,疼得我竟无力反驳。
我只得更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安抚自己般地说着:
“穆子望你我相识数载。何必自欺欺人。”
这话就想是在说自己一般,只会自欺欺人罢了。
穆子望离开,我仍然觉得身子好冷,心口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耳旁响起她的声音,担忧地说着:“师姐受伤了,要敷药才行。”
我合眸应着话,伸手点住她的穴位,对她说近两个月念儿恐怕不能使用武力。
她丝毫不在意,而是转而专心地替我擦拭着药。
碰触伤口的力度很轻,她小心翼翼极了,好似生怕弄疼我。
我低头看着她,眉心闪过不忍,而又匆匆忍下。
不禁想着若是一切兜兜转转的又转回上一世的下场,那倒不如现在狠心了结她的性命。
这样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少受点罪,毕竟上一世她实在太惨了。
可当看见她那纯真的眼眸,向我询问:“师姐,念儿又做了坏事么?”
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后颈,她低着头好似在等着我的责罚。
我却狠不下心,凝望着她那灰白色的眼眸对她说没错。
是师姐大意了,才让南星有机可乘。
她却满心愧疚地说伤了我,指尖捏着她的脸颊,细声地说道:
“可师姐知念儿并不是故意的对吗?”
“可念儿不该伤师姐的。”
她满心执着这点,我却心中如同撕裂般疼着。
将她搂在怀里,询问她是否喝血,她却摇头说不喝。
我想我是下不了手的,因为我再也不是上一世不懂情为何物的我。
一旦心间有了柔软之处,我就知道绝不可能再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纵使往后的路再难走,就算这条路是错的,我也要与她生死不离,直到走到这不归路的尽头,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