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一片黑暗中的善念, 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黑漆漆的一片让善念觉得奇怪,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就连师姐也不见了。
明明之前外头还是一片大火, 师姐和穆大夫人呢?
一抹微光忽地在这黑暗之中亮着, 善念心急的向那光亮处奔去。
眼前一片空白, 待缓过神时,眼前是一处洞穴,那长长的枯藤垂落至地面, 这里显然不是客栈。
撑着身子坐起来, 善念看着双手上缠绕的厚厚纱布,好似自己脸颊和脖子周围也裹着纱布。
虽然感受不到疼痛, 不过善念也知道自己受伤了。
可师姐呢?
善念侧头张望着本想下去找师姐, 可看着这大半身都包扎着纱布,师姐定然是不准自己随便动的。
安分的坐在这石床上,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师姐回来, 善念只好数着从上头垂落的枯藤打发时间。
直至黄昏时,善念机警的听见外头的脚步声, 立即侧头去看。
来人却不是师姐, 而是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红衣女子。
“师姐呢?”没能看到师姐,善念满是警惕地问道。
红衣女子只是看了眼善念却连话都不说,将手里提的东西放置在一旁而后便自顾自的做着事。
善念不解的看着, 心想难不成她听不见?
又或者是真的不会说话?
“你知道我师姐在哪吗?”便稍稍大声地说着。
山谷里回荡着一圈一圈的声音, 红衣女子好似心情不好的看了眼善念, 不耐烦地说道:
“再乱喊, 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好凶的人啊!
善念不想再问她,正打算自个去找师姐时,那红衣女子忽地说着:
“不能出去,现在你不能见风见光,否则你被烧毁的皮肤会迅速溃烂。”
“若是不信,你大可出去,只是我不能保证你师姐会不会被你这丑陋的模样吓到。”
善念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纱布,前面又犹豫了。
直至夜幕降临,善念也没说半句话。
那红衣女子也不说话,除却递药其余都不动。
深夜时,听着外头不断想起的狼嚎叫声,善念抬头看着那上头露出一角。
月亮很亮,可师姐却不见了。
“师姐去哪了?”想了大半天,善念也没想明白,只好开口询问着。
闭眼的红衣女子,未曾侧过头来低声应着:“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这语气倒不似之前那般凶,善念还想问为什么是会把自己一个人留在。
红衣女子却已出了洞穴,善念眼巴巴的看她离开,也没能问出来。
独自一人窝在这山洞里,那烧的正旺的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
善念仍旧想不明白,明明师姐说过的不会让念儿一个人的。
沉浸在思绪中的善念,未曾发现外头原本狼群的嚎叫声已然停了。
等红衣女子再进来时,那长鞭子上还嘀嗒着血迹,手臂好似也受伤了,因为佩戴着面具,善念看不见她的神情。
“快些闭上眼休息,否则你的伤口不会好的那般快。”红衣女子忽地开口说着。
善念原本偷瞄着眼都不敢再去看她只得闭上眼,可心间满是担忧,便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那要多久我才能见到师姐?”
许久都未曾听到红衣女子的回话,善念几
乎以为等不到回答,突然地响起:“约莫半年吧。”
半年?那应该很快的吧,善念捉摸着的想着。
却不曾想过等山林里下了场大雪,师姐还未曾出现。
而红衣女子也从不主动提起师姐,像是害怕她骗自己,善念每日旁的都不说就只问还有多久。
大雪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身上的纱布拆开时,善念甚至能清晰的看见那细小的疤痕。
直至一次次的敷药,好似才慢慢的淡化。
相处几个月,善念看到这红衣女子好像也并没有最初的害怕,便大着胆子问着:“还有多久呢?”
红衣女子稍稍迟疑的看了眼善念,指尖沾染着药膏涂抹着善念脖颈侧脸那淡淡的疤痕应道:
“两个月吧。”
“真的?”善念欣喜的问着。
红衣女子却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好地应着:“闭嘴!”
哎?
突然被凶了的善念很是不解,心想她怎么这般容易变脸色呢?
不过两个月应当是很快就过去的。
四月初旬,春风和煦,善念终于能离开这山洞。
清早善念早早的起来,自个熬着草药喝着,而后跑到红衣女子那旁满是期望的说着:“我喝完药了,师姐呢?”
红衣女子手里握着长鞭,冷漠地应道:“这般高兴?说不定你师姐早已忘了你。”
“你骗人,师姐才不会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