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笑，在桌边坐下，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黄铭”。

她在屋内一喊，便进来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子，她是这里的琵琶师，常与红樱一起弹奏。黄铭进来时不曾看红樱，对她投过来的视线也是避开。

“黄铭姐姐，你帮我作证呀，妈妈那日是说只要我集齐一千两白银，就把卖身契给我的。”

老鸹吹了吹指甲上的指甲屑，抬头“黄铭，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眼神汇集，黄铭低头“妈妈当日说的是筹集一千两黄金。”

红樱身体颤抖着，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做。四年的情意，竟然是自己做的一场空梦。

老鸨看她，笑着，预料之中“红樱呀，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吧。再留个六年，不，说不定再留个三年我就放你离开了。”

乐鸣听说之后骂了句“这老女人真不是东西。”手中的扇子向桌子上摔去，这下也不心疼了。

乐伶两指按了按眉心，他都忽略了，电视中的老鸨有几个是善茬？不好对付。

“要不我们去把它偷过来吧。”说完之后乐鸣也觉得不太合适，好歹也是一个子弟，怎么能随便说出偷这个字，他实在是气急了。

“那到底该怎么办？”他一扇子打在头上，疼得他泪花快蹦出来。他有这个习惯，手向脑袋上拍。忘了手中还有把扇子了。而且，这扇骨还硬实的很。

红樱脸上悲戚，细眉拧在一起。捧心西子，是说西施因心痛而捧心皱眉，仍然看着很漂亮。乐鸣虽未见过那西子到底何种长相，却觉红樱这般姿态大概和那美人一样了。心中更是怜惜。

“劳烦二位公子费心了，大不了再待三年就是，妈妈说那时可能会放我离开。”红樱涩笑，无可奈何。但他们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麻烦他们了。

“其实……乐鸣所说不是不可一试。到现在，你不能再相信她了。”

“对，你不能再相信那个老女人了。她说话不算数。”乐鸣愤愤。

夜里，街上的店铺大都关门，惟这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灯红酒绿，花街柳巷，往来没有停歇。

老鸨正在楼下招待客人，满脸笑容，脸上虽有皱纹，风情犹在。拿着绢子一摇一摆，看着甭说多热情。

二人低调上楼，“行了行了你去找红樱先看着省的有人动手动脚。”

“你一个人行吗？”

“两个人才麻烦呢。”乐伶说。

转身趁着这会儿热闹他到了老鸨的房间，这女的精得很，门口还挂着锁。还好早有准备，拿出了铁丝，不知行不行。电视上常有这样的桥段，如今他切身经历，有些惶恐和兴奋。但兴奋是占上风的。

把铁丝扭了扭，向锁里送去。掏了好大一会儿，眼睛注视的地方终于开了。他推开门进去，又伸出头向两边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把门关上。

屋内很黑，但借着外面的月光和阁内的灯火烛光，房内的摆设还是可以看清的，不至于绊到什么摔倒。

像卖身契这么重要的东西，老鸨定是好好藏了起来。乐伶想他一般把钱，卡放在枕头下面，这卖身契说不定也是如此。有的东西，离自己越近就越是心里安宁。

他开始在床边找，想到自己床上的暗格，莫非这老鸨床上也有类似的机关？心中一喜，在床上摸索，敲了敲，果真找到一处与其它地方声音不同的。又敲了几下，没有反应，但这处里确实是空的。手掌在周围感觉，有印痕。这形状，该是个圆形。原来，这不是机关，只是一个小小暗格，抠开就可以了。

乐伶动手将上面一层拿下去，里面是一个桶状的盒子，还是有锁。这个老鸨，警惕心竟这么强。乐伶砸了咂嘴，继续用刚才的铁丝尝试开锁。打开之后，他愣了。这么多，屋内看不清，点蜡烛又会把人引来，他该怎么找到属于红樱的那份卖身契？头疼起来，难不成要都拿走？不行的，这么多，一张不容易发现，两张也可以，但要是都拿走，那可就太明显了，不就是直接暴露了。

正是纠结之时，听到脚步声，就在这附近。乐伶忙拿了一小叠，也不知道是多少，但与下面剩下的相比还是少的，不易被发现。他想先拿这么多，说不定就有红樱的，如果没有，再找机会过来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