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冷星的提醒，秦良才发现这么长时间内的确没有轮到过所谓的11号。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正冲着他笑。

这个人……好像在刚才玩游戏的时候一直没有参与进来。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白衣青年缓缓地展开了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大大的红色的“11”，在刺目的猩红中透着一股不祥。

“鄙人白翊。”他温和地笑了笑，“很幸运抽到了这张11号签，玩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轮到我。”

他生得温文尔雅，如天空中随风漂浮的流云，又如历经千年沉淀至今的古玉，温润中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但是其他人根本就没有闲心去欣赏他的容貌，他们只是觉得胆战心惊。他们都不知道8号签是空签，若是方才他们之中的谁不小心说了8号，岂不是会沦落到和秦良一样凄惨的境地？

“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是8号小可爱已经死了呀~”冷星感叹道，“所以，很抱歉只能让4号小可爱来代替8号小可爱受过了……”

“等等！”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她，“可不可以让我……来代替我的弟弟受惩罚？”

众人定睛看去，发现此人是秦良的哥哥秦承，抽到的是10号。

见哥哥替他说话，秦良只是缩了缩脖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以呦~”冷星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既然你愿意去为他送死，那我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呦~”

“让我们来看看10号是什么吧~”在其他人的一头雾水中，冷星轻车熟路地从秦承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见自己的纸条被如此对待，她不由得抱怨道，“把人家的纸条弄得这么丑，真过分呢~”

秦良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表演时刻~”冷星展开纸条，用指甲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只见纸条上鲜红刺目的“10”在吸收了冷星的血液之后缓缓变形，最终凝结成了一个“目”字。”

“原来只是眼睛啊，真没意思。”冷星咂了咂嘴。虽然她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但是众人却听到了秦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双眼珠子从他的眼眶中滚落到了地面上。秦承连忙用手捂住了剧痛的眼睛，有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

“惩罚完毕。”冷星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刹那间原地就已经没有了秦承的身影。

看到现在林纱总算是明白了，他们方才抽到的号码除了在游戏中会用到之外，每个号码应该还代表着人体中的一个器官。所谓的惩罚便是夺走玩输的人的号码所代表的器官，所以秦承才会被冷星挖眼，所以冷星才会在刚开始时对秦良说“4号是个好地方”。

虽然秦良很想问一问他的哥哥到底被送往了哪里，但是他不敢开口。杀人的疯子现在正处在不高兴的状态，她极有可能将下一个出头的人当作猎物残忍猎杀。

“人渣……”身旁的苏绮抬起了头，用她的大眼睛瞪着秦良，“人渣！”她恶狠狠地道。

秦良这个人，对自己哥哥的安危都如此冷漠，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关你什么事！”怕吵到冷星，秦良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么关心我哥的生死，怎么，你是他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这话已极是无礼，苏绮连搭理都不屑于搭理他。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林纱看着眼前或惊慌或愤怒的人类，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群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类。她想。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地狱。但是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真正的地狱，真正的噩梦。她都亲身经历过。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方才秦承被挖出眼睛的画面，这与过去她所经历的何其相似。那人一身白裙普通地府的幽灵，将手不容置疑地放在了她的眼眶上，慢条斯理地挖出了她的眼睛。

她说：“林纱，把你的眼睛给我罢。做宠物是不需要眼睛的，你只需要跟随着主人的脚步就够了。”

她还说：“林纱，你放心，我会做一双义眼，镶嵌在你的眼眶里。不必忧心，我会把义眼做得很美。让它足以配得上你的美丽。”

……

“林纱，唤我的名字。”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道：“鸩……鸩雪……”

那人万分满意，像是奖励宠物一般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林纱重重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