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喧嚣的小食街上,一个满是油渍的塑料桌上趴着一个满面愁容的男人,他有一双圆乎乎的杏眼和婴儿肥的脸颊,嘴唇稍厚,看着有一种可爱的肉感。
“老孙啊!你说我要怎么活啊,工作也没了,家也没了,积蓄也都给老娘去看病了,我现在整个算下来,就一个人了,唉!”说完,时忠奋猛的灌了一口酒,不知是不是酒太烈了,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孙维扬抿了一口塑料杯中的白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将手中的塑料杯放下,有些焦虑的搓了搓手指,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拍了一下桌子,倾身到时忠奋的耳边小声说道:“哥这里到是有个大买卖,唉,详细的哥到屋里再跟你说,一旦这事成了,小忠你的事都是小事。”
时忠奋只是喝了点啤酒,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振奋了,他小心翼翼的确认到:“老孙,你没坑我把,这是真的!”
“哎!”孙维扬将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接着说道:“上去哥跟你细说。”
是夜,时忠奋有些忐忑的躺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回想着孙维扬方才说的话。
孙维扬是个替大老板倒卖古董的小弟,平时认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有时还会亲自去摸金。可惜干这行真正得利的其实都是后面的那些老板,至少孙维扬扑腾了这么些年就没捞到什么大钱,好的墓不是被盗过就是被国家看管起来了。而孙维扬这人有个毛病,他好赌,前不久冲昏了老子,赌钱欠了高利贷一大笔债,弄的他是焦头烂额。
就在前几天,一个关系和他不错的“老盗”邀请他去摸金,他本来还有些心动,可一听那人要摸得地方就心凉了。这个“老盗”有志向,挑什么墓不好,偏偏要挑始皇墓,他也不想想,就那祖宗的墓,千百年来,有谁敢去盗,但凡有胆子的,又有哪个回来过。
不说到主墓去,就是墓的外围,他们都够呛。
可是那“老盗”却自信满满,只是说到时候他便会明白,并要求他再带一个人过来,不然便不带他,他也是被高利贷逼得没办法了,而找了许多朋友都没愿意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时忠奋便成了哪个赶上架的鸭子。
次日清晨,两人乘最早的火车向始皇墓赶去,一路颠簸后,他们终于到了和“老盗”约好的地方。
“哎呀,老孙啊,你可是让我好等。”王家成笑着抱了抱孙维扬,然后向时忠奋看去,说道:“这位就是老孙你带来的兄弟,看着有些虚啊。”
孙维扬回抱了一下王家成,笑着说道:“哎,别看这小子长成这样,力气还是有点。”
王家成看到了孙维扬给他使得眼色,也知道是找不到人了,他笑了一下,拍了拍时忠奋的背,说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叫我小时就好。”时忠奋有些惊讶于王家成的和气,反倒有些不自在了,他本也不是太自来熟的人。
“老王,人都到齐了没。”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也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就是公司的老总一样。
“赵总,还差几个人,马上就到。”王家成一改之前的老大哥样子,恭敬的对着赵成说道。
赵成点了点头,说道:“今晚出发。”说完,他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时忠奋和孙维扬,转头回了屋内。
时忠奋皱了皱眉头,这赵成看人的眼神也太乖了,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老实说,他有点后悔了,但是一想到还躺在床上的老娘,他刚升起的悔意就被压了下去。
时忠奋看了一眼和王家成聊得正欢的孙维扬,搓了搓手,静静的站在角落不说话了。
到太阳落下山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
加上赵成和王家成,一共11人。
“好了,出发吧。”
赵成一改之前的老总范,打扮的利落干练,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而老王和其他人也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一行人,就这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皇陵四周有警卫看守,但是赵成却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警卫。
众人到了一个很荒僻的地方,赵成上前对着一个石头摸了一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路口。
赵成回头说道:“你们可都跟紧了,不要乱碰,也不要乱摸,顺着我的足迹走,走错一步,坏了我的事,可就不要怪我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