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两老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啊?额,没买到机票?没关系的嘛,如果两老想回去,买机票的事就差遣我好了。不管出于什么身份,我都是晚辈嘛,跑脚是应该的,”左传秋去了金芳的住处,进门看到金父金母还在。
金母听她这话来了一肚子气,可也发不出来,悻悻的问她;“你把金芳藏哪儿去了,好几天没回来了。”
“金老师不在吗?”左传秋也纳闷,唐非凡说她在安阳不安分了,没想到在家里也没见个人影。她也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传唤了,所以今天就自己跑过来了,没想到还真不在。
左传秋坐下来,给两老剥了个柚子,打电话给金芳,但是很奇怪金芳都没有接。
“她上哪儿去了?”左传秋反过来问两老。
金母一脸的嫌恶:“人都给你拐跑了,你还问我。”
“那天之后,她就没有打电话给我。”左传秋自言自语道:“打个电话给辛子荣问问看。”
“诶,子荣也在这边吗?”金母倒是没听起金芳提过。
左传秋点点头:“嗯,是啊,在我们公司业务部,负责法国那边的业务。”
“我只知道他回国了,倒是不知道她跟你一个公司,金芳也没有说起过。”金母自语,又戳左传秋:“你赶紧问问,子荣肯定知道金芳在哪儿的。”
左传秋点头,她已经拨通了电话。
“Wissem,Wissem是谁?”左传秋挂了电话,劈头第一句就问金母这个人,她真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金母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脸色发青,可现在是左传秋在问,她也不乐意答:“你别管他是谁,问清楚金芳在哪儿没有?”
“Wissem来中国了,她现在跟Wissem在一起。”左传秋直接把真相丢给她。
金母显然不乐意接受这个答案,一下站起来气血就上头了;“唉哟,我这到底生了个什么女儿啊……”
“别着急,坐下来,小心身体。”左传秋虽然气金芳把她明摆得蒙鼓里利用,但也不想针对老人,她妈妈这下气得脸色不对,她赶忙给倒了杯水。
金母喝了水,倒在沙发上老眼婆娑,不肯起来了;左传秋起追问也都不忍心了;没奈何,她也就离了这里回家去。
左传秋回了家,给自己淘米做饭,屋子里没有开暖气,她穿着白色衬衫有些单薄,觉得淘米的水泡着手有点冷,她才猛然觉得这家里冷清又安静。
以前,覃小铃到她家来豪饮一番,也会有有唐非凡的娇嗔和轻呤;后来有每天金芳的电话烦扰着;偶尔夏络也会来这里窜窜门。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日子的不太平,已经在自己的生活里搅扰好久,以至于自己都没感受到任何安静的氛围了。
而现在猛然之间的这种意识苏醒,着实叫她吓了一跳;似乎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上这时间的脚步,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些人在自己生命里来去,这一切就又突然的就安静了下来。
夏络闷了许久之后,跑了海上救助队,再跑了盛贸得到了消息都一样,所有的结果都是项洋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很为这样的结果恼火,死了也好歹还个尸体回来啊,真难道是因为大海太大,被吞进去了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可能吗?
她不敢说自己心里头有没有爱着项洋,但项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她生命里消失了,确实叫她不愿意去接受;况且,项洋还是当着她的面跳下去的。
在多方奔走和等了很久之后,夏络都开始有些认命了;她回了家站在家门口那里呆了半天,前不久项洋还像个乞丐一样蹲在她家门口等她回来的,现在怎么她就不来再蹲在这里等她收留呢?
她也有点生项洋的气,气她怎么那么突然那么莽撞,没有任何的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死也不能逃避任何问题。可是,现在还在想着责怪她还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夏络有些无力了,正要打开门,左传秋的车子就开到了楼下;“夏络,我来看你。”
夏络站在门口等她上来,见她带着涮肉,苦笑着说:“该看的不是我,我又没有什么事。该看的人,连条尸体都没有回来。”
左传秋安抚她:“别想那么多,见不着不代表死了,也许她只是躲起来了。”
夏络本想笑一下,可是笑不出来,也就不多说什么,开了门打算叫左传秋进去;可这门一开,借着外头的光却发现那地板上一行清晰的水脚印。
两个人相视一愣,这屋子只有夏络一个人住,怎么会有一行脚印呢?如果是夏络的,那夏络早上出去留下的话,到了晚上这脚印上带的水迹也该蒸发了啊!
“有人进过你的屋子,会不会是小偷啊?”两个人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左传秋推测可能是小偷。
夏络也怀疑,可又有点不大相信:“这楼一共四层,每层两间屋子,一共八家住户;外头又有保安,一般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吧。”
“那会不会是房东?”左传秋张望了一下屋子里头,也没看到有被翻乱的痕迹。
“他说这段时间有急事要回趟老家,还提前了一周来收的租,这才没多久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吧。”夏络也跟着张望,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左传秋也不猜测了,走了进去:“也许行窃未隧,先进去看看就知道有没有发现了。”
夏络同意,跟她一起走进去,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厅里没有什么不对,再到卧室推开了门在外头张望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这水脚印也有点离奇,从厅子里的半中间开始出现,然后在又从半中间消失了,叫夏络和左传秋都觉得有点邪门。
左传秋本想说该不会是项洋回魂来了吧,可大家都是无神论者,这种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刚刚自己还安抚夏络说消失不代表死了,现在就更说不出口这样的话来了。
看这水脚印,夏络也往鬼神那边想去了,可她抱着跟左传秋一样的想法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干脆拿了拖把把这个脚印擦掉了;“呵呵,也许真的是行窃未遂,明天得叫保安多留意些。”
左传秋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说法最靠谱了:“应该是的,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啊。”
夏络笑了笑,“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个木箱了。”
左传秋一怔看向她,知道她说的那个木箱里头装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看来夏络真的很当她是偶像来崇拜。可是,回头想想现在的自己,她又不由的感叹起来,自己肯定让夏络失望了不少。
“夏络,谢谢。”她突然想跟夏络道谢,难得这么多年来她一如初见的对她那么的支持。
可夏络听了她的道谢却觉得难过,她不想要听她的道谢。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以致于到了最后她没长进,自己的生活里也没有一点的长进;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彼此的生活里丢失了什么。
夏络埋头,没有什么心情:“没什么好谢的,只不过用你的青春来怀念我的青春而已;那些回不去的少年往事,也只能拿来怀念了。很多感情,我们都应该让自己毕业了。”
“夏络,你是不是在怪我什么?”左传秋听出来她心里有些梗让她不舒服。
“没,怪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一直看着别人走路,却忘记了走自己的路。”夏络现在就在这个梗上纠结着过不去了。
“很抱歉啊,你肯定对我很失望吧?”一旦追逐的繁星失去光辉,追逐就会失去方向,左传秋有点明白夏络现在的心情;可她也没能说什么,自己也确实在她面前够失败,没能做好一个偶像的表率。
夏络没理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左传秋又问她:“要吃涮肉吗?”
“我没心情吃。”夏络脸上尽是些哀伤的表情,看来项洋的失踪对她的影响蛮大的。
“那饭呢?要吃的话我给你做?”左传秋看她屋子里冷锅冷灶的,想她从外面回来可能也没有吃饭。
“唐课长怎么样?”夏络答非所问,却问起唐非凡来,之前左传秋是一起邀请她去暗中护着唐非凡的。
左传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跟我猜的没错,有些人想要动她;我跟着她,看着她差点又出事了。”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大家都在查刘伟,可为什么却只去动唐课长?唐课长肯定是掌握了重要的东西!”夏络没有去调查过,不清楚刘伟的底,但直觉告诉她唐非凡戳到了人家的痛处,才会招来杀招。
“是啊,那我们怎么才能帮到她?”左传秋也是这么想的,得想一个办法帮帮唐非凡才行。
“唐课长独断独行,没有靠山,没有关系网;别人敢去动她,说明肯定背景很硬,除非唐课长收手不查,可能还有得救。不然,也非得找一个能保她的人护着她才行。”夏络觉得这也是唯一能帮到唐非凡的办法。
可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能护着唐非凡的人有谁,都沉默了;半晌之后异口同声:“总裁!”
盛贸那边已经停止了对项洋的打捞活动,宣告她失踪的结论已经定了下来,夏络便知道她的一切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而且,据说那天在游轮上跟项洋订婚的那位小姐也已经退了婚约;项洋老爸的那一拨算盘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夏络下班回来的时候没有乘地铁,徒步走了好长的路回来,路过元宝街的时候看到那些专卖烧给往生者东西的店铺,竟然忍不住走进去要了一些元宝蜡烛,准备回家的时候烧给项洋。
可是,当她走上楼梯的时候,看着手里的这些元宝蜡烛又觉得心里一阵凄凉,然后不愿意相信项洋就这么死掉了,既然见不到尸体,怎么就可以当她死了呢。、
于是,她又恼自己太着急,一气之下又把那些元宝蜡烛什么的一股恼全丢到垃圾筒里去了。
上楼了开了门,还没踏进去,竟然又发现屋子有排水脚印,仍然是跟之前和左传秋见到的一样;这下叫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过,夏络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项洋的回魂;然而水脚印按一般来说都是在水里死亡的鬼魂才会带着水脚印回来的。可是,随即夏络又摇头否认自己的这种判断,毕竟都不是迷信的人啊。
于是,她还把偷窃未遂的这种观点提出来,提了胆走进去,给自己的屋子搜了一遍,结果还是跟上次一样什么情况也没有。她再回到屋子里观察,发现那水脚印清晰可辩,还有38的尺码的号数。这个发现也不得不叫她相信这脚印真的是项洋留下的,因为项洋就穿38码的鞋子。
“项洋,,项洋,项洋是你回来了吗?”夏络还是极不愿意相信回魂说,试探着对着空气叫了几声。
可屋子里没有动静,任夏络再怎么侧耳倾听也没有动静;夏络有些害怕,这种事就算是无神论者也能吓到的。
半天后,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冷的,就更加惊慌了,又问了一回:“项洋,是你回来了吗?如果是你回来了,就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一定去把你找回来。你还有什么愿望我也一定会帮你实现。”
然而,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空气还是冰冷冷的,夜幕也开始降临,什么都没有发生。夏络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去给自己做饭。
“你说,我们要怎么跟总裁说,让总裁去护着非凡呢?”第二天中午午饭之后,左传秋跟夏络呆在休息室里,问她。
夏络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又见水脚印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答她、
左传秋扯了扯她的衣服:“夏络,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夏络才回过神来,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左传秋不解。
“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呢,那水脚印又来了。”夏络真的不得不往回魂的念头上去想了。
左传秋也叫她吓了一跳,也觉得背上冷汗直冒:“不会这个世界上真的鬼魂这种东西吧?”
夏络苦苦笑了笑:“谁知道呢,我在屋子里问了,可什么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