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喜儿摇了摇头,强压着心理上的不适,开口道:“一起进去吧。你,小心点。”
李熠蒙嘴角微微上翘,拉住他的手腕又更用力了些。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看到李熠蒙两人后动作迅速地打开了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吴喜儿条件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呕出来。
李熠蒙迅速地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往周围看了一眼,小声道:“怎么了?”
吴喜儿看了李熠蒙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连门口守卫的士兵都是面无表情的,“难道你们没有闻到吗?”
李熠蒙看着他。
“有一种很奇怪的恶臭味,像是一种什么东西腐烂发酵的气味,让人……让人作呕。”吴喜儿面色发白,现在他才发现,这么多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闻到了这种味道。
李熠蒙眉头微不可寻的蹙了起来,英挺的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刚转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吴喜儿看着他,“我跟你一起。”
李熠蒙忽然笑了一下,“好。”
屋里摆设一切都正常,普通的青楼接客屋子,只是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赤果的男子的尸体。
吴喜儿走在后面,被李熠蒙挡住了视线,刚想走到前面伸头去看,便被李熠蒙转身捂住了眼睛。
“别看。”
吴喜儿:……捂眼睛是闹哪样?作为堂堂的七尺男儿,吴喜儿感觉自己被小瞧,虽然周围散发的浓烈恶臭让自己作呕,但吴喜儿知道这恶臭并不是才刚死一夜的尸体发出来的。所以,这小子是不是把自己当小孩了?
吴喜儿刚想发作,便听到李熠蒙接着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让你有点不适。”说完便放开了自己的手。
只看一眼,吴喜儿便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别过脸去。
那是名中年男子,心脏的位置有个大窟窿,被挖走了,那人的脸还保持着十分狰狞扭曲的的状态,好像是还活着的时候,被人硬生生的凿开胸腔,挖走了心脏。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只见这人的肚子也被人挖了开来,还不是一刀切开的,而像是用手硬生生地给扯开的。肚子里的肠子都被扯了出来,破破烂烂的摆在床上,里面的东西也流了出来,散发出恶心的臭味。胃、肺、肝脏等好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东一块西一块的扔在被撕开的肚子里。那场面,饶是李熠蒙第一眼看的时候都忍不住蹙眉。
下楼后,李熠蒙把被押在一旁多时的老鸨叫到面前。那老鸨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本来就白的吓人的脸上此时几乎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那老鸨断断续续的说道,那楼上死去的人叫赖四,是这里的常客,出手倒也大方,每次来必点这里的花红珊珊。昨日也像往常一样,喝了一番酒之后便点珊珊去侍奉,可昨日珊珊刚巧身体有些不适,老鸨就推荐店里另几个头牌去伺候。懒四与那几名头牌玩弄了一番,自己也醉的不行,就打发那几个头牌出去,自己一人在屋里睡了。有时候,赖四过来,刚巧碰到珊珊不适,他就会让其他头牌伺候一番,玩累之后就会一个人去睡。所以老鸨也没在意,关了门之后就去接待其他客人。
“那位珊珊姑娘呢?”李熠蒙递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吴喜儿一杯水,看着他慢慢喝下去之后才接着说到,“赖四既然是她的常客,她可能对他有所了解,把她带过来。”
老鸨给旁边的一个老头使了个眼色,那老头立马会意的快速退了出去。
此时的县令站在吴喜儿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住的往吴喜儿身上瞄,直看的吴喜儿背后发寒,忍不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熠蒙看了县令一眼,忽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他说道:“县令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发现?”
县令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寒气从脚底往上升,那股寒气仿佛像一张网勒的他几乎喘不过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小的……小的愚笨,小的不才,没……没有特别的发现。”
“哦?那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吧,如果三日之内捉拿不到凶手,你头上的乌纱……”
“小的誓死捉拿凶手归案,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县令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上,脸色比看见尸体时还要白上千倍万倍,整个人的后背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似的。
李熠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脸又重新倒了杯温水给吴喜儿。
吴喜儿虽然厌恶县令,特别是那双老是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珠子,更让吴喜儿感到恶心,但看到刚刚县令那一副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感到痛快,但也有些纳闷。李熠蒙明知道这案子妖怪所为,让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凡人去寻找不存在的凶手,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吴喜儿刚想问问李熠蒙,就看到先去出去的老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不好了!不好了!珊珊姑娘她……她自尽了!”
珊珊应该是和赖四遇害差不多时间自尽的,整个身体都发硬了。正当这边乱作一团的时候,外面又传来消息,青楼后面的一条小巷里又发现了两具尸体,死法跟赖四一样,都是挖空了心脏被扯开肚子啃烂了肚里的东西,而且遇害的时间也差不多。如果是同一个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不同的地方连杀三人,要么有很多人同时作案,要么……不是人。
李熠蒙要查案,不能把吴喜儿随时随地的带在身边,最终吴喜儿还是被送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