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没有想过他还会遇到那个帅哥,至于那个帅哥是怎么进的他家家门,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问题,已经不在他懒惰的脑细胞以内了。
吃完面条后,哥哥如愿以偿的把他拉进了发廊,只是从简单的剪一剪变成了一个大工程。如果不刻意纠结他的肤色,他的形象有了质的飞跃,从农民工一下跳到了暴发户。
张泽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傻乐,发型师给他剪短了俩边的头发,再给上了卷杆做了定型。反正,一头欣欣向荣的野草终于有了自己的pose,不再像刺猬一样撒野着,像被园丁刚刚打理过的花园,挺似模似样的。
上回做头发,是在几年前他过生日的时候,也是哥哥拉他一起。
三年的支教生活,让他习惯了自己朴素的面容,能把个人卫生搞干净了,已属不易,帅不帅气这种问题,不在考虑范围以内。这会换个发型,换掉了在乡镇集市买的衣服,张泽宇觉得,自己长的其实也不懒。
可惜张泽贤并不满意,打量着镜子里的弟弟,他觉得这小子需要再买两套新衣服。
做头发是件相当消耗时光的事,所以,当他们到达吃饭的地方时,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期,这样的好处是,上菜速度超快;坏处是,你不能吃得太久,以防服务员不高兴。
在吧台,张泽宇遇到了自己的发小兼死党。正犹豫着那人到底是不是石头,那人已经结好账转身了,并且认出了张泽贤。
“唉,哥!”曾岩向来和他一道,没脸没皮的叫哥,这会更是抓着一把零钱□□什么的挥手,生怕张泽贤看不见他。
“小岩呀,和朋友来吃饭?”张泽贤止步,看着曾岩的打扮有点意外。
从他们爸爸那一辈开始,俩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曾岩和张泽宇又是同龄,俩个小的玩得好了,自然和他也比较亲近。张泽贤等于是看着曾岩长大的。
不过张泽贤不能理解,同样是学美术的,为什么小岩越发像搞行为艺术的了?且不提他那可以扎起马尾的长发,这满下巴的胡子是什么造型?现在的审美是流行装大叔?
“嘿,”曾岩乐了,将一把零钱胡乱的塞进皮夹:“快别提了,被逼着相亲来了。”
“石头!”张泽宇这下确认了,偏着脑袋朝他笑得灿烂,脸上写着:你丫没看见我。
果然,曾岩回了一个吃惊的表情,相当的浮夸,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张泽宇!”
接下来张泽贤参观了一下现在小年轻的见面礼仪,对拳、击掌、撞肩膀,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张泽贤又有点没明白,自己不过大了小宇7岁,同样的成长环境,为什么自己表现不出来这么热情洋溢的一面,哪怕是和再要好的朋友。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我去给你接驾呀!”曾岩放开张泽宇的手后,不住的上下打量,看着又黑又瘦的张泽宇有些感慨,原本,他们应该一起的。上回春节,因为出国旅游,刚好和张泽宇错过了,算起来,他俩有小一年没见。
“今天下午。”
“哎呀,服役期满,不走了吧?”
“嗯。”张泽宇点头。
曾岩在他后背拍了一下,高兴的说:“发配边疆的二少爷终于回来了!不行,你得和我聚聚。我再叫几个,我们给您接风洗尘!”
“嗯!”张泽宇也很高兴,许久都没有见过曾岩了,从小玩到大的死党,除了牙刷和内裤,其他都可以共用的情分,是该聚聚。看着他的胡子没忍住要去揪:“还画画呢?我的艺术家!”
曾岩躲得快,避开了他的魔爪,赶忙用手护住自己的络腮胡子:“可别揪,我黏得死紧了,估计得用热水泡泡才能弄下来!”
“哈哈哈……”张泽宇大笑了起来,就说这小子不可能真留这么一把胡子,果然呀。
“帅吧?!”曾岩也不理他,一记媚眼抛来,自顾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可是他的得意作品。
“挺好,特别像拐带儿童的怪蜀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