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是一部边缘题材的电影,涉及了同性话题,程棠漪早有预料但国内会不能上映。
不能上映,自然没有票房,而国外的接受度也有待考究,不能轻易投放,而程棠漪一时也没了资金再开拍一部。
所以她早早的就留意起了其他工作,当时《学院练习生》节目组负责人打来电话的时候,网上刚公布了奥斯加奖的提名。两边各取所需,一边为钱,一边则是为了奥斯加奖提名的热度,谈合作的时候也算是融洽。
后来奥斯加奖一经颁发,不必说节目组这边直接给程棠漪把工资提高了一倍,更是临时变了计划决定在每期晋级赛开始前,先由各大导师来个热场,蹭热度嘛,不蹭个彻底怎么行。
加工资对于程棠漪来说是个意外之喜,得到通知后,抱着电脑和计算器敲敲打打半天,下一部电影的经费,省省的话倒也是有了点着落了。
这边挂了上一个电话,微信陡然弹出了几条消息,是马文琪一行人发来的,大多是埋怨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程棠漪笑了笑,一个个回复过去,却再没收到消息,这个时间,想必是在飞机上了。
总算是把杂事忙的告一段落,程棠漪才软着身子倒在了床上,最想拍的电影拍过了,最想到的地方,也已经到了,最想见的人,此刻已经和自己在一个国度,还能有什么奢求。
想到刚刚那个电话,嘴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的往上飘,到了澳洲,没想到第一个接到的电话就是自己个儿白月光的,真的是太美妙了。更何况。白月光还约了下个周末要来找自己玩儿,这简直……梦境啊!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程棠漪第二天的起床,一夜安眠,黑眼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热水喷洒而下,顺着修长的身躯滑落颗颗水珠,皱着眉握了握胸前的两小团,怎么感觉……又小了呢?还会缩还是怎么回事……
抬手套上一侧挂着的衣服,胡乱吹了几下头发,勉强得了个半干,就关了吹风扇,俯身凑近洗手台,嗯,痘痘也消了,不错。
镜中的人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长度堪堪及了脖颈,棕色的眼眸流落着几分茫然,高挑的鼻梁给整张脸带上了异域风情,嘴唇没了口红显出真实的白/粉色,再往下精巧的锁骨被V字领的衬衫暴露的一干二净,甚至有隐隐暴露更多肌肤的趋势,不适应的往后扯了扯领子,却发现无济于事,犹豫着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程棠漪的自我观摩,也不再去纠结领子的高低,伸手扒拉了几下发顶,约摸是归顺后,开启了房门,门外果不其然又是柳柳,只是这次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想必就是昨天提到的舞蹈和声乐老师。
“这两位就是我特意为你请的老师啦,都是老牌的艺术家,节目组想请来当导师还请不到呢,感动吧?以身相许啊。”
“谢谢柳小姐为我忙前忙后这么多。”
房间本就不大,看得出来是节目组临时租了一家酒店,一下又进了三个人,空间越发显得逼仄起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难不成都坐床上?程棠漪脑补了下四人坐床上严肃谈事情的样子,觉得莫名诡异,但也还好都是性别为女,否则大概又要有什么绯闻爆炸一波了。
也是柳柳看出了地方与人的不融洽,突然一拍手。
“我就该直接让你们去练习室的!”
旁边的两个人想必也是已经习惯了柳柳的欢脱,默契的抬头看了眼程棠漪,却见程棠漪隐隐带了几分蒙,俩人对视一眼,隐晦的笑了起来,想当初刚认识柳柳的时候也时常被搞得一头蒙。
程棠漪被俩人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后背隐隐有一丝发凉,总觉得……被看笑话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练习室离得也不是太远走路大概用了十来分钟,但是不得不说澳洲的天气的确可怕,路上程棠漪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条路上暴雨噼里啪啦,而自己走的这条路却是艳阳高照,柏油路踩着都有点化了的松软黏腻。有点疑惑为什么三个人却不开车赶路,岂不是免了这番暴晒?
却又突然想到了几年前,还和那个白月光在一起的时候,听她吐槽过,说澳洲天气太热了,车里更是宛如蒸桑拿,一张图片附过来,是她的朋友翘着个兰花指,食指和拇指捏着个方向盘,说是方向盘烫手。
想到这儿,程棠漪不由噗嗤笑了出来,怕是柳柳也是担心烫手吧。
抬头就见前面走着的三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自己,连忙抿住了唇畔的笑意,柳柳却是一个转身,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支口红,递了过来。
“哎呀,我总算知道哪儿不对了,你怎么连个口红也不抹。”
程棠漪不欲伸手去接口红,柳柳突然就上前一步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