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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见(1/2)

寻洛的力气极大, 庄九遥下巴吃痛,却仍旧是情难自禁地往前迎合。酒香顿时自舌尖往下, 一番激烈的纠缠之后, 寻洛心觉自己也离醉不远了。

也不知怎么地就互相推搡着到了榻上,寻洛身上像是着了一把火, 感受到的躁意,比以往每一次都来得猛烈。

他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庄九遥伏在他肩窝处, 一直喃喃叫着“阿寻”,叫着叫着却没了声音。

寻洛低头去看,已睡着了。

本有些疑心他会不会是装醉, 此时倒真是有些心疼了。

他慢慢平息着心头的火气, 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庄九遥颈侧的皮肤,过了半天却觉得愈发燥热,只得起身,轻手轻脚将庄九遥从自己身上挪下来,拿过枕头, 将人在榻上放平了。

而后出门去吹冷风。

在房顶上坐了半天,渐渐平静了, 他才细细看了看这蜀王府的模样。

院落不多, 但毕竟是王府, 宽敞是必然的。从这里瞧上去, 整个府邸显得十分简朴厚重, 与传闻中蜀王萧瑾的做派倒是不怎么契合。

不知过了多久,下头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寻洛低头,发现是庄宁儿。

他正准备下去,庄宁儿已旋身腾上来了。

两个人隔了段距离,在屋顶坐了会儿,庄宁儿笑道:“寻大哥,你莫怪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

是了,庄宁儿之前告诉过他,若是日后发现了什么,只要记住庄九遥对他是上心的就成。

“嗯。”他点了点头,忖了一会儿才敛了眉,解释,“我也不是生气,只不过是有些怕了。”

庄宁儿讶异片刻,又笑开了:“总觉得寻大哥是不会害怕的人,今儿竟听你如此直白地承认,倒是意外了。”

寻洛也跟着笑了一笑,问:“他的蛊毒是自小带着的,那么是宫里头的人下的?”

“是在宫里中的毒,”庄宁儿细细忖了会儿,坦白道,“但是否是宫中之人所为,不好说。”

寻洛点点头,又问:“传闻中的蜀王爷,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庄宁儿噗嗤一声笑了,“啊”了一声,笑完了却又叹了口气,轻声道:“公子的生母襄妃,是与圣上一同从乱世中闯过来的,听闻是圣上的挚爱。只不过圣上后来成了圣上,其间很多事情其实是身不由己的。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权势富贵皆有了之后,夫君是皇帝,妻子却只得为妃。”

寻洛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了然:“宫里头那些人忌惮他。”

“何止是忌惮,”庄宁儿摇摇头,“简直是恨不得他没出生过。公子跟襄妃娘娘长得太像了,所以圣上不敢见他,同样不敢动他。”

“为何?”寻洛问。

庄宁儿尚未及开口,旁边已腾上来一个人,十分疲惫似地坐下,将头靠在寻洛肩上:“因为他对不起我母亲。”

寻洛低头看他一眼:“你不是睡着了么?”

“是睡着了,睡到一半捞你没捞着,”庄九遥笑起来,“就醒了,起来用了点儿醒酒药。”

庄宁儿见他这样子,又羞又急地说了句“我走了”,飞身下了房顶。

“啧,”庄九遥看她进了自己房中,摇了摇头,“这丫头,吃里扒外的,这就什么都跟你说上了。”

寻洛未置可否地一笑,轻声道:“明儿个会不会有人说,堂堂一个王爷,竟醉酒之后跟侍卫在屋顶上厮混?”

“这有什么?庄九遥笑着,“我愈不争气,别人就愈放心。啊不对,只要我没死,他们都不放心。”

他这话说得极轻巧,寻洛却觉得心里有些发闷,也未接着追问襄妃的事。这种事情,听他身边的人讲,和听他本人讲,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不愿庄九遥再回想一次那种痛苦。

庄九遥却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与他坦诚相见,又料到他不会问,自己便接着说了:“因了他对不起我母亲,我母亲是死在冷宫里头的。”

寻洛一惊,庄九遥看他面色,笑着搓了搓他手臂:“万事荣枯有度,前朝乱时,后宫先乱,杀子夺宠的事历来太多了。因而圣上坐稳位子之后,便对后宫之事极上心,说我大周乃正统王室,不允许有活不下来的孩子。所以我那倒霉蛋大哥和五弟死的时候,他非常难过,至少看上去很难过。”

他顿了一顿,无所谓地道:“五弟是先天不足,夭折了的。可是大皇子却是死于非命,有人陷害我母亲毒死了他的大儿子,甚至证据与杀机皆呈出来了。所以他十分愤怒。”

寻洛没答话,捏了捏他手指,庄九遥又笑,有些得意地道:“我母亲跟刘仙医交好,我说过的吧?我当时只是唬唬人,没说完,其实她是刘仙医的师妹,她医术可好了,比我好。”

静了片刻,他声音忽地漠然下来,透着股子阴冷与不屑:“我母亲真要杀谁,还轮得到他们发现什么把柄么?”

寻洛心叹一声,将手覆在他手背上,问:“后来呢?沉冤得雪了么?”

“嗯。”庄九遥敛起杀意,点点头道,“只可惜真相大白时,我母亲已不在了,从那之后我跟他就不太对付。”

“大家都怕圣上太喜欢我母亲,或者觉得愧对于我,便会传位于我。”他说得极直白,“他有五个儿子,太子早已立了,对不起的人也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一个。”

等寻洛“嗯”了一声,他拉起他手放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寻洛会意,一下下替他揉着,他叹了一声,接着道:“皇宫里头的人都有病,也想得太多。我并不稀罕什么天下。”

静静坐了会儿,寻洛手指从他太阳穴往下,顺势摸了摸他耳垂,安抚似的力度。

庄九遥笑了一笑,侧过头,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又捏了捏他的手,随后撑着他肩站起身来:“跟我来。”

他施展轻功在前头,寻洛也起身跟上。

不一会儿,二人前后停在了别院中一座凉亭之上。

月光极透亮。

庄九遥回头看着寻洛,手指着蜀王府东面的皇宫:“看,皇宫。”

手指又往东一移,指着一处高高的楼阁:“那个画楼尖儿见着没?那处是燕王府,我四弟萧珏的府邸,他小我一岁,正镇守在南面边境上呢。”

寻洛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应了一声。

朝堂中的事寻洛确实知晓得不多。

他自小接触的多是武林里的事,暗杀的也多是草野中的人,关于这京城内的大大小小,虽偶尔会在天萝的要求之下看些情报,却终究不像对武林中事那般如数家珍。

于是只仔细听着。

庄九遥手指又往皇宫北面点了点:“魏王府。我六弟萧琮,跟燕王在边陲一样,守着东海那块儿。”

瞧起来这蜀王府应当是京中离皇宫最远的一座王府了。寻洛忖了忖,指着蜀王府与皇宫中间的府邸,问:“这是齐王府?”

他对京中之事虽不甚了解,可对齐王一直在宫中住着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近年来,萧渊后宫里头嫔妃渐多,但齐王生母仍旧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她不愿让萧玥在宫外吃苦,萧渊也便一直未曾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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