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还没来禀报李承轩的状况之前,长孙静茹陷入梦魇之中。
梦中,回到了上一世回府的途中,她们遭遇了山贼,白芷为了她殒命,她好不容易逃到一个破庙躲避。那是一个月老庙,破乱得很,月老的神像,以及金童玉女的神像都有破损、其中玉女像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长孙静茹心里慌张得不行,她明明重生了,明明嫁给了南宫逸尘,生下了一儿一女,为什么还会来这里。她尽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忽然看到地上有个小木偶,是玉女像,她记得红姑说过,这个就是她。于是她连忙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桌上。见周围实在乱得不行,又着手打扫了这破庙。
打扫好了,突然,发现月老神像的眼睛好像在发亮,她想是月老显灵了吗?她赶紧跪拜,双手合十,十分虔诚。“月老仙上,是您老人家显灵了吗?您能出来见见我吗?我想问问红姑当真灰飞烟灭了吗?她还能不能回来?我还能不能见到她?”
越说长孙静茹越急促,声音里带有哭腔。
月老并没有出现,但是他的声音出现了。“她可以复活,但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愿意?”
“愿意,愿意,您请说。”
“第一,要你剩余时间的一半寿命,你可愿意付出?第二,复活了红姑,李承轩只有五年的寿命,他又愿意?”
“这……”至于李承轩的寿命,她无法做主。若是跟李承轩说了,他必定会马上答应。那么红姑和他就只有五年的相处时间,为什么这么短暂!“能不能等我生我这一胎,再用我全部的寿命去换。”长孙静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没有考虑南宫逸尘和孩子们,可是原本她这一世就是多得的,能重来一次,能到这么多的爱,她该知足了。不用说一半的寿命,全部的寿命都是值得去换回红姑的。
然而,月老说不行。“只有这个方法。你若决定了再用铜镜告知我。”
铜镜?铜镜在哪里?长孙静茹根本没有看见。“,月老仙上,你在哪里?”任凭她怎么喊,月老都再也没有出现。
“月老仙上,月老仙上……”
“静茹,静茹你怎么了?”南宫逸尘见她陷入梦魇中。
接着一阵敲门声,把长孙静茹惊醒。
“世子殿下,世子妃,荣王世子,醒了,又晕倒了。”
南宫逸尘对外说:“知道了,请府医去瞧瞧,我待会儿就去。”
接着见静茹要起床,南宫逸尘说:“夜深露重的,还是我去吧,你刚刚梦魇完,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不行。”长孙静茹显得很急切,“我刚刚梦见上一世到过的那个月老庙,月老出现了,他说有救红姑的法子。”
“什么法子?”南宫逸尘问。
“走吧,咱们去看看承轩,边走我边和你说。”
在去的路上,长孙静茹把梦中的事情告诉他。南宫逸尘很生气,说她没有考虑他的感受,要是月老真的觉得可以她的命换红姑的命,她是不是真的要那么做。红姑的离去谁都难过,可若是再有什么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即使红姑当真活了过来,知道真相,也会活得不安稳。
长孙静茹自知想法错了,和南宫逸尘道歉。他们俩商量了,见到李承轩就如实相告吧,与其让他苦苦去追求真相,不如让他知道前因后果,也许他能放得开。
夫妻二人来到李承轩床前,见他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一言不发的,太过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