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个压根不知道体恤她的少年还在不停的嘀嘀咕咕。
那些话好像是嗡嗡地响过,却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半点痕迹。幸终于忍受不了他还在说话,起身坐到他的身边,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用手捂住他的嘴。
世界终于清静下来了,少年人温暖的身体比起燃起的火堆还要更舒服一些,她把自己下颌抵到他瘦削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睡意朦胧不清,“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之后便睡去,她看不到他的写轮眼,那不再是三个蝌蚪状的黑点,而是形成了风车一样的花纹,在血色的瞳孔中缓缓旋转着。
虚无的幻术空间里,只有他们和背后倚靠着那棵树还存在着,鼬待在她的怀抱里待了一会,那样柔软带着浅淡香味的地方,和他从小到大所经历的恍若被鲜血逐渐染红的世界完全不同。
再过一会儿。他告诉自己,再在这样美好的地方再待一会,两天未睡还经历了好几场战斗的她是不会这么快醒的。
卡卡西被她强迫着先回木叶搬救兵了,所以才会剩下她和他一起,所以他才会有了可乘之机。
她所拥有的血继限界是十分罕见并且强大的,仅仅是现实之中的战斗几乎很少会有能够胜过她,所以才会趁着她困倦,没什么防范意识的时候将她带到幻术空间之中。
只是,鼬没有想到,她如此信任自己以至于没有任何防备地中了幻术。
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从她的怀抱退出去之后,站到她的面前,宇智波鼬才发现她蜷着身子靠在树干上的姿态显得那样娇小又无助。
甚至让他的心脏似乎开始抽搐地疼痛,那是他杀掉唯一的好友止水时的感受。
可尽管如此,他已经做下了决定。
“前辈,不会好起来的。”他看着她,手里拿起苦无,面无表情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真正的和平永远不会到来。”
“永远沉睡着下去吧,前辈。”
“也许有一天等你醒过来的时候,那样的和平就已经出现了。”
那个时候,我的尸体早已化作和平最初的养料。
迅速赶往于神秘人约好的地点,宇智波鼬知道自己在前辈的身上浪费了一些时间,抽空看了一眼已经近乎完全暗下来的天,他又加快了速度。
终于还是在天黑来临之际到了那一处,脸上戴着橘色漩涡面具的男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他坐在树梢上晃着双腿,语气平淡无奇,道,“鼬君,你迟到了。”
“那就快点开始吧。”他冷淡回应道。
血色的月光下,他将族人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结束掉,那些曾经以他为荣,信任他依赖他的族人们,临死前用着那样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而他握着刀的手却半点都没有颤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才发现,为了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他到底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最后是父母,他们是以怎样的目光注视他的呢?
血液喷溅到他的脸上,眼中,让他无法看清。再确认他们没有生命气息之后,他用衣袖将自己的脸抹干净,等着自己即将放学归来的弟弟。
也是在这一场灭族行动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弟弟。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想,现在这个时间,卡卡西应该已经发现了被他掩藏的前辈,只是前辈所中的幻术是无法解开,只有当施术人,也就是他本人死亡时才能解开的幻术。
如果有前辈在的话,他就无法及时回到族地里来进行这场灭族行动了。
本应该彻底解决掉前辈的他在最后下手时还是迟疑了,他想,要是前辈还活着的话,说不定以后佐助也会被前辈所影响。
因为他自己清楚地感觉到了,前辈对他的影响。
当她在他的耳畔轻声说着,“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相信了前辈。可是下一秒,他又立刻清醒起来。
确实,一切总会好起来的。不是他来执行这个任务,也会有别人来执行这个任务,他甚至可以最后以揭发宇智波一族的叛乱这样的名头顺理成章的留在木叶。
那样的话,他只会离自己所期待的和平越来越远。
而他自己却觉得,我或许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人选也说不定,这样的话,自己那个年幼任性的弟弟也能够存活下来了,以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留在木叶。
总比因为他毫无能力左右的叛乱而死去,这样的结局来的好吧。
我不后悔。属于儿童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鼬站起身来,不管是杀死自己的族人,父母,还是让前辈陷入只有他的死亡才能解开的幻境,这些他都不会后悔。
如果,这些都是为了实现那个愿望而必须付出的。
门被推开,同他一样黑发黑眸的弟弟流着泪叫他,“欧尼酱。”
这就是最后的了。看向已经发现些什么不对的弟弟,他在心里笑了,佐助,你要快点成长起来,把仇恨当着养料快点成长起来。
回到先前和戴着橘色漩涡面具的男人见面的地方,鼬听见他问道,“鼬君,事情都解决完成了吗?”
他道,“都解决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藏身于橘色面具背后的年轻男子从树上站起来,似乎是笑了一声,道,“我是宇智波斑。”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一位,宇智波一族先祖大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