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少年的嘴唇轻启,一字一顿地念着,而后目光落到了手里的瓶子上。
啊哈,温柔的人可做不了这样的恶作剧啊。
尽管撒下去也没什么......
“哐当——”
赤司征十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隔空飞来一个锤子状的东西。于是少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跳,险险地躲过这一锤。
“啊,抱歉抱歉——!!”紧接着,一个人影就由远及近地跑了过来,待到近前,赤司征十郎才看到他是个只有一只眼的妖怪。
那妖怪一见赤司征十郎,就挠着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一不小心就用过劲儿了,你没事吧。”
“啊,没事,不用在意。”赤司征十郎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受伤。
那毛毛躁躁的独眼妖怪见状便爽朗地笑了笑,而后又跟赤司征十郎说了两句“对不起”之后,就一溜烟儿跑走了。
总觉得,自从那个墙倒了之后,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发生了呢。
少年叹了口气,而后朝自己空空的手掌心看去......
......空空的手心?那那瓶子泻药去哪儿了?!
赤司征十郎忙朝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在水渠里发现了那个小瓷瓶,而这时它已经顺流而下了。
......倒—进—去—了。
不,这个锅不是他的,都怪那个独眼妖怪!
不过,就这么点儿量,前面都说是过期的了,就是一个人全吃了都不定会拉肚子,更何况撒在水里......
嘤嘤嘤,感觉他不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o(╥﹏╥)o!
——振作啊小队长!
横竖事情已经发生了,赤司征十郎随着水渠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有些颓丧地调头往回走。有别于来的路上,这回他走过一半,就看见了刀的影子。
“咦,那不是赤司大人吗?怪不得刚才狐之助没在现世找到他呢。”
“啊,赤司大人吗,请您留步,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
赤司征十郎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短刀,道:“什么事?”
跟他谈搬去隔壁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谈的?
他们不是已经单方面决定好了吗,以至于今天早晨起来都没见到今天身为近侍的刀在他身旁飘来飘去呢。他还以为他们都已经走光了呢。
走了也好,清静。
他才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呢。
——你是。
“啊,那个,还是请您移步一下。”
赤司征十郎也没有反对,抬步便跟着几把短刀走到了一间屋子。在推门进去之前,少年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门楣。
这里,不是食堂吗?
而当少年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则是完全地惊讶了。
除了他身旁的短刀之外,其余所有的刀剑男士无一不齐刷刷地正坐在位置上,而且,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个碗。
这是,讨饭的?
还是什么最后的早餐?
“啊,赤司大人,您来了呀。”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烛台切光忠见到刚进门的赤司征十郎后,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朝他鞠了个躬,道,“请您上座。”
赤司征十郎坐到正中之后,审慎地抬眸朝烛台切光忠望去,却见这位穿着西装罩着围裙的太刀付丧神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请您品尝大家为您做的汤豆腐。”
紧接着,每一把刀,都把自己面前的碗往前推了推,异口同声地道:“审神者大人,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我们吧!”
——婶婶再爱我们一次!
“请您尝尝吧,大家很认真地跟烛台切先生和小豆先生学习了一上午呢。”狐之助也跑到赤司征十郎身边,可怜巴巴地说道。
难道不觉得很感动吗,审神者大人。狐之助仰着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然而,赤司征十郎却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想法。
......总觉得,这场面异常诡异啊,就好像进了什么邪恶的传销组织似的。
而且这位太刀,你这么大个人穿个粉红色卡通兔头的□□围裙不羞耻吗?
在众刀和善的目光下,身为主人的赤司征十郎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吃了块汤豆腐。
噗,好烫,而且好辣。
可是这么多刀看(凝)着(视)他,他总不能扔了筷子不吃。于是“世界第一番亚萨西”的赤司征十郎硬是凭借着自己超人的毅力,把每一碗汤豆腐都尝了一遍。
不是太甜就是太咸要么就是太酸,或者放了各种不明物体,而且无一例外都很烫。
很烫!
很烫!
很烫!
身为猫舌,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时,烛台切光忠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了赤司征十郎的面前,道:“请您品尝光忠特制的牡丹饼。”
赤司征十郎:......
不要,这饼里怕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