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辉映夜觉得, 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在包围着她。
那股温暖的气息,她非常熟悉,也非常依恋。仿佛只要它在身旁,她就可以更加安心。
渐渐的,渐渐的, 那气息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怎么会越来越近呢?
近卫辉映夜觉得有些想不通,越是想不通便越要想, 越要想便越是想不通。如此几个来回之后, 近卫辉映夜便不由自主的没了困意,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眼, 看到的便是少年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近卫辉映夜方才在睡梦中的问题,霎时便迎刃而解。难怪她方才觉得那感觉很熟悉,原来是赤司征十郎啊。
......不对,他凑这么近干嘛?
赤司征十郎本就是揣着颗“做坏事的心”,小心翼翼得紧,偏又拘于礼数, 正踌躇着要不要真的亲下去, 便见面前不过咫尺的少女那双眼睛忽得睁了开来。
二人离得很近很近,她一睁眼, 那纤长的睫毛便扫在了他的脸上, 酥酥痒痒的, 在他心中泛起一片涟漪。
他很留恋这种与她呼吸相缠咫尺之间的感觉, 甚至有一瞬间想要不管不顾的, 将这咫尺的距离也消弭至无,可理智迅速将他险些绝地的想法纠正回正轨。
他确实是那么得、那么得,想要一亲芳泽,想要细细品味一番她唇齿间的美好;他也确定,即便如此亲下去,近卫辉映夜也会乖顺地依着他继续下去。可是,无论对他,还是对她,这美好的第一次,都不该如此草率。
赤司征十郎的理智归位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实在是笨透了,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在理智上吃了太多太多的亏,却也依然还是选择这么走下去。
他甚至已经可以判断出自己已经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并且在短时间内再无法挽回。
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他的选择。如若到未来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自己还会这么选。
——不,你不会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应该赶紧离开。
赤司征十郎准备抬头,而与此同时,因为睁开眼就被人这么盯着而感到有些惊慌的近卫辉映夜,也条件反射般的抬了抬头。
于是,两个人的脑门儿就干脆利索地撞在了一起,并且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
“砰——”
——这瓜,熟了。
一旁围观的鹤丸国永和青行灯集体捂住了眼睛,这糟糕的暴走的剧情,他们真心是没眼看了。
而且,这声音听起来就好疼的说。
脑袋撞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辜负大家期望地齐齐捂起了被撞的头,挤眉弄眼的样子看看就能够想象有多疼了。
赤司征十郎虽疼,可作为男人他自然一声也不吭地顺势坐回了地上,而后用手揉了揉额头,期以迅速缓解疼痛。
而近卫辉映夜刚醒,脑子还有些糊涂,这忽然的剧痛不仅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与此同时心头还浮现出一阵复一阵的委屈。
赤司征十郎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看着近卫辉映夜,就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小姑娘撇着嘴,小脸儿上表情不悦,眼睛里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大有随时哭出来的架势。
少年心里一惊,忙又俯身上前,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嗯。”近卫辉映夜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眼里的雾气更重了。
“来,让我看看。”赤司征十郎拿开近卫辉映夜的手,对着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反复复看了一通,确认只是被撞的地方泛红了之后,便附掌上去,非常小心地轻揉着,道,“都是我不好,我......”
“我不该企图去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你”这种话,赤司征十郎是说不出口的,可这就是导致事情发生的原因。
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眼睛,试图绕过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他在近卫辉映夜身旁坐了下来,一边揉一边哄道:“没什么大碍的,不疼了,不疼了哦。”
近卫辉映夜任少年揉着她的额头,待他揉了一会儿之后,便伸出两只小爪子,抓住少年两侧的衣摆,软软地说:“还是疼。”
“那......怎么办?”赤司征十郎有些窘迫。他是真的没招了,他又不是止疼药,用手一揉就不疼了。
对于哄小姑娘,他似乎令人绝望的就这么一两招。
——鹤球:所以我才让你多看啊!
对于少年的反应,近卫辉映夜也很绝望。
她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么聪明的少年,如今居然会笨成这样。
于是,她气呼呼地甩开少年的手,小脑袋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赤司征十郎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一动不动。他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转头不理他的小姑娘,最后向站在前面的两位倒霉催近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鹤丸国永&青行灯:「亲亲抱抱举高高啊,包治百病!」
说完,这俩互相对看了一眼。
青行灯:你不是说死都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