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辉映夜感觉自己的脑子里, 像是装了个小型礼花炮,然后赤司征十郎那句话,就如同引燃了的导火线,不过须臾,只听“嘭——”的一声, 她的脑中就被炸了开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源源不断的往头顶上窜的热气。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当机,无法为她准确判断出, 当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这是被调戏了呢, 还是被调戏了呢?
近卫辉映夜想了想,觉得她这确实是被赤/裸/裸地调戏了。
这个认知让她很郁闷。
自从她一不小心开启她家“小红”某个奇怪的开关之后, 这个原本温和老实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忽然间就变得异常会撩妹了。
过程转变之快,简直有毒。
少女忙收摄心神,抬眼朝“向外放毒”的某人看过去,就见方才说了暧昧之语的当事人,正笑吟吟看着她, 脸不红心不跳, 好像就在等着她“脸很红,心跳也很快”的反应一样。
那她真若如此, 岂不是中了他的计!
“过分!”近卫辉映夜低骂了一句, 同时手一用力撑着床边, 快速拉开与赤司征十郎的距离。
再感觉不到他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之后, 近卫辉映夜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怎么过分了?”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眼睛, 表情非常无辜,仿佛他受了天大的非难一般,“我说的字字属实。”
那敢情,仿佛近卫辉映夜质疑他说的话,便是质疑他话中所描述那人的真实性似的。
近卫辉映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话里说的人就是她自己,她如今是肯定也不对,否定也不对,就这么僵持在这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近卫辉映夜“哼”了一声,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锅碗瓢盆。待把它们堆叠到一起去之后,她便道:“我去给竹姨送去。”
说着,不待赤司征十郎有什么反应,她便头也不抬地抱着一堆东西出了门去。
这摆明了是想躲他。
赤司征十郎看着那几乎是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几声。
这个纸老虎一样的小姑娘其实虚着呢,稍微吓唬她一下子,立刻就“原形毕露”了,连张牙舞爪也变成了挠痒痒。
掌握了这样与她的方式之后,赤司征十郎慢慢的,在他们二人彼此的感情中,将他的主动权一点一点握在手中。
“您果然是天赋异禀啊,一点就通。”
一抹清幽的身影忽然飘了出来,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任何正经的话经他的口这么一说,仿佛就都不正经了。
就像“天赋异禀”这个词一样,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带了点颜色。
赤司征十郎敛下眼底的笑意,冷冷扫了笑面青江一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先跑出来了。”
方才,赤司征十郎确实有逗弄一下近卫辉映夜的意思,不过他只是准备待她贴近时,捏捏她的脸就作罢了,可谁想,今天这把刀子精居然让他不由自主地把心底话都给说了出来,不被当成变态才怪呢!
都是这家伙,把他家小姑娘给吓跑了!
——你刚刚不是还很愉♂悦的吗,小队长!
“我方才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既然您心底确实有这份想法,何不说出来呢?”笑面青江理了理自己丝光水滑的青丝,眯着眼睛笑道,“再说,效果不是很好嘛。”
——真·青丝。
“你还真有脸说‘好’。”赤司征十郎瞪了他一眼,眼神如刀。
万一近卫辉映夜就这么借着送餐具的机会,顺势就回家躲他了,他可怎么办!
“您放心,那位大人她不会这样的。”老司机笑面青江扬起一个让人看上去无比信赖的笑容,“我保证。”
果然是当局者迷,近卫辉映夜刚才那样子,明显是羞得跑了出去,又不是真生气了,这种时候抱住哄一哄再揉一揉就好了,根本无须担心的。
——老司机的心态果然稳得一笔。
“你拿什么保证?”赤司征十郎问道。
“拿我珍藏的金蛋蛋!”笑面青江一转手,便不知从哪个四次元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皮卡皮卡闪着光的金刀装。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爱抚地摸着他的“珍藏版金蛋蛋”,那表情,就仿佛是在对待亲密的恋人一般,彰显着“金蛋蛋”在笑面青江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看得赤司征十郎一阵恶寒,瞬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说这种东西谁要啊!他这金刀装还是他搓给他的呢,根本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