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不是他可爱的妹妹,而是一个与他一般年纪一般个头的少年。
是男是女,这点就算他脑子再不好也不会看错。
“......征十郎?”他缓缓念出少年的名字,因为惊讶,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赤司征十郎开的门,所以他妹妹呢?
“日安,真央。”红色头发的少年将房门拉大了些,同时侧身,让出入口,道,“谢谢你能来看我,请进。”
“啊......”此时的近卫真央因为摸不着头脑,而有些呆愣,不再复之前的汹汹气势,“那我就不客气了。”
赤司征十郎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卧室里有浴室,层次分明。因此,如果厅和卧室之间的门开着的话,从外厅向里望,可以一眼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近卫真央从外厅向里屋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近卫辉映夜的身影。
这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尼桑,冷静!
说实话,近卫真央在进来之前,就想像过屋内可能会见到的各种场景,包括什么“少儿不宜”的,但他没想到,真正的现实,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这直接从“少儿不宜”升级到“鬼故事”了喂!
“怎么了?”赤司征十郎走了两步之后,发现近卫真央还落在后面,便回头问道。
“不......”近卫真央摇了摇头,而后走上前两步,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卧室,“我......辉映......辉映她人呢?竹姨刚刚还跟我说她在的呢。”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更加充足,近卫真央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竹姨。
“她睡着了。”赤司征十郎指了指卧室里的床,道。
什么?!
他妹妹居然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
当他这个哥哥是死了的吗?!
近卫真央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忙把目光落在赤司征十郎的床上,可说实话,他那床被子十分蓬松,而近卫辉映夜素来又喜欢钻在被子里睡,她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是真的看不出来的。但是,看到床边摆着一双拖鞋之后,近卫真央才相信里面是躺着个人的。
而且,近卫真央发现,从一开始,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都很轻,保持在二人能听到的程度。
“怎么回事?”他眉头紧锁,语气低沉,眼神凌厉,那态度倒像是审犯人。
难得的,向来强势的赤司征十郎并没有动怒,而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她吃完饭之后就喊困,我就把床让给她睡了,自己在边上看,这会儿一直没动静,应该是睡熟了。”
他一句话简简单单,却把所有信息都囊括在了里面。
在近卫真央听来,所有的内容汇聚成一句话:“妹妹是安全的!”
他从进门起就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稍稍落了地。
他也不计较如今近卫辉映夜究竟躺在哪张床上,而是叹了口气,随后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显然不愿意进去打扰近卫辉映夜休息:“这些日子她也是累坏了,外联部的工作,哪是她这种小姑娘干的。”
赤司征十郎也跟着坐在了对角的沙发上,点头道:“外联的工作确实辛苦,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当口。”
“你知道还怂恿她回来!”近卫真央瞪了赤司征十郎一眼,别以为他不晓得,就是这个臭小子,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他家妹妹干这种堪比牲口一样的苦活。
赤司征十郎浅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性格,你这个哥哥应该了解的吧。”无论他出面与否,她都会回来。而他不过是,为了个人的感情,提前插手罢了。
近卫真央一噎,而后“哼”了一声,将头撇向别处。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似乎不怎么情愿地问道:“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赤司征十郎问道,这没头没尾的话,他怎么知道什么因果关系啊。
“还能是什么啊!”近卫真央又瞪了他一眼,平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人,现今怎么蠢成这样了,“我问你身体怎么样!”
他一激动,声音抬高了不少,一想到内室熟睡的妹妹,他忙捂住嘴,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
“啊,你说这个啊。”赤司征十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当你把我都已经忘了呢。”
近卫真央不悦地朝赤司征十郎看去,后者忙摆了摆手,笑道:“好好好,我谢过你的诚心诚意,我恢复得很好。按照现在的状况,明后日左右,便可以复课了。”
“你最好给我早点回来。”近卫真央想到生徒会里一堆子烂事就头疼,“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干三份工啊。”他自己一份,加赤司征十郎的两份。
——所以为什么小队长的正常量是人家的两倍啊托腮.jpg。
看吧,这不是暴露本性了嘛,说什么关心身体,其实就是记着他旷工的事儿,想着怎么把这笔账快速讨要回来嘛。
“我确实想早点回来的,不过......”赤司征十郎微微一顿,待吊足近卫真央的胃口之后,才慢悠悠地道,“辉映说,身体还是要彻底养好才能回去,毕竟后面还有‘洛京祭’这场硬仗要打呢。”
“既然是辉映说的,那我一定要听话了。”向来说一不二的少年,此刻却变身为“二十四好男友”,一脸淡定地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