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卫辉映夜的模样, 近卫真央可以肯定, 她确实是不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自己误打了他一掌, 更不记得她其实是被他提到赤司征十郎的名字时,才突然惊醒的。
——不, 一巴掌她还是记得的, 记忆犹新呢。
她不记得也不奇怪,毕竟每次晚上睡不好早上起床的时候, 近卫辉映夜总是迷迷糊糊的,临近睡醒那段时间的事情,更是什么都记不得。
这么一想,他之前一路上一直对她生闷气,确实不应该。毕竟, 她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 近卫真央这样的行为, 与其说是“对近卫辉映夜撒气”, 倒不如说是“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按说, 他从一开始选择了这个方式叫醒近卫辉映夜, 便该想到,这种方法若是管用, 自己心里究竟该作何种想法。这事儿是他做的,方法是他选的, 和近卫辉映夜也好, 赤司征十郎也好, 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因为这件事,证明了赤司征十郎之于近卫辉映夜的重要性。完了还要因为这样的结果,以及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导致这样的结果浮出水面这波“误操作”,而暗恨赤司征十郎,顺便埋怨导致这一切的自己。
这就是典型的作茧自缚。
近卫真央因此而陷入了沉思,整个人周身开启了“沉郁顿挫”的氛围。
——道一声“活该”。
而就在他快自我修复的时候,事件的核心,赤司征十郎又卷了进来。两个人完美地“打作一团互相伤害”,近卫辉映夜更是可耻地胳膊肘拐到了外人的心口窝里。
近卫真央觉得,即便是近卫辉映夜现在问他了,他也丝毫不愿意说出事件的真相。
尽管所谓的“真相”,无关痛痒,但是,若是人赤司征十郎知道的话,岂不是让他白占这个便宜?
他现在只恨不能刀削了这个该死的小红毛,又怎么能让他白白占便宜呢?让他知道的话,这家伙等会儿就得自顾自洋洋自得去了。
他不开心,赤司征十郎也别想好过。
打定主意之后,近卫真央颇为懒散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叫你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地往我脸上招呼,一边打一边叫着征十郎的名字。可真是够过分的,你居然做梦还想着他!”
赤司征十郎:......
近卫辉映夜:......
尽管近卫真央颇为表明自己立场地加了最后一句,但这件事怎么听都不像是赤司征十郎占便宜了吧,这分明是“近卫辉映夜恨不得打赤司征十郎连环掌,一边打还一边骂他名字”的剧本吧。
......而且,按着近卫真央的说法,他闹别扭还真是打中了那一巴掌?
事情“成了真”摆在眼前,近卫辉映夜反倒是不信了。
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恨赤司征十郎如同啃肉骨头一般,时不时啃她两下的现状,但绝不会做梦对他来个“夺命连环掌”。毕竟,无论这家伙多么过分地欺负她,他的脸那么好看,她才不舍得打呢。
——居然是因为这个?!
至于赤司征十郎,就更不信了。
他家小姑娘特别喜欢他这张引以为傲的脸,是不会舍得打他的。
——夫妻同心......
看着对面两双四只眼睛里,流露出的“鬼才信你”的情绪,近卫真央觉得他真是做人失败。
这么真实的、符合逻辑的、与实际情况相结合的剧本,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啥毛病,怎么近卫辉映夜和赤司征十郎就是不相信呢。
难怪这俩人,从小就被周围的长辈称赞为“人精”,真话假话都能凭直觉分辨出来了吗?
“......虽然我记不清楚了,不过总感觉好像不是这样吧。”近卫辉映夜眉头微蹙,非常委婉地提醒近卫真央将事情的真相老师说出来。
“就是这样。”事情到此地步,近卫真央只有一口咬死了。
“肯定不是。”赤司征十郎否定的态度也很坚决。
“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近卫真央不禁有些火大,怎么现在哪儿哪儿都有这小子凑热闹的身影,烦不胜烦。
“你也知道我不在现场,还把锅推我头上啊。”赤司征十郎不客气地白了近卫真央一眼,即便他说的是事实,他这么发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还胁迫别人分手,他也是理亏的,更何况,“我虽然不在,但我信辉映的,辉映说不对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