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忽然出现在城堡的大门边,用他惯有的拿腔拿调的毒蛇般的嗓音说道:“希望我没有打扰两位的月下谈话。”
大黑一下来了精神正要咆哮,凡妮莎急忙牵住绳子把大黑拖到身后。
她最近见到斯内普都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她确实没能完全忘记他,也没有勇气和精力像年轻时一样围着他转,只为得到他的一个微笑。年少时她不懂,现在想来那些没轻没重的玩笑说不定给斯内普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更何况连活着都这么艰辛了,谁还会在意爱情呢。但他每次出现,似乎都在提醒她赤裸裸的青春。
“晚上好。”凡妮莎莫名地有些心虚,“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先把大黑放回房间。”
“显然家养小精灵可以解决你的困惑。”斯内普无视了卢平,瞪了大黑一眼,也顺道瞪了凡妮莎一眼,“假设你应聘成功的不是麻瓜研究学教授而是家养小精灵一职的话。”
“哦,好吧。”凡妮莎怕一松手,大黑就会扑上去攻击斯内普,惴惴不安地把链子寄到楼梯扶手上,“家养小精灵会记得给它那点吃的吗,大黑今天饿坏了。”
“我猜霍格沃茨里没有人会饿死你的狗。”斯内普不耐烦地转身,“你们快要迟到了,跟上。”
凡妮莎整理了下尖头巫师帽,和卢平一起快步跟在后面。
上一次跟在斯内普身后还是五年级的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斯内普后来又长高了一些,他腿很长步子又大,她总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斯内普自学生时代起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每次见到凡妮莎都像是躲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
有段时间他勉强同意——不如说忽视了凡妮莎要一起去图馆上自习的要求,他每次都大步走在前面,丝毫不顾及凡妮莎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跌跌撞撞也无法跟上。
“西弗勒斯,你能不能慢一点。”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娇嗔道。
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韦斯莱小姐,没人逼你非要跟着我。”
“我就想跟你一起上自习嘛。”她终于抓到了斯内普的衣角,让他停下来,掐着腰,娇声抱怨道,“我还穿着高跟鞋呢,脚都磨疼了。”
斯内普抽出自己的衣角,退到墙边,抱臂打量着她:“你可以不穿。”
“你懂什么啊,是你走得太快了!”凡妮莎刁蛮地噘起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你非要让人骑着飞天扫帚才能追上你吗?”她欺身靠近他,暗示地挑挑眉,勾起嘴角,“那我可不太擅长。”
女孩身上的芬芳充斥着斯内普的鼻腔,他的嗅觉因为魔药的锤炼十分敏锐,荔枝的清爽里融合了甜蜜的小苍兰,浓郁而甜蜜,点点广藿香的清苦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性感而不媚俗。他的耳根泛红,身体愈发僵硬,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地说:“我看不出韦斯莱小姐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凡妮莎低低地笑了起来,炙热的温度让她的生意带上了几分沙哑,更加悦耳动人:“我擅长追你啊。”
凡妮莎深知以退为进,在斯内普恼羞成怒前直起身,轻佻地扬了扬下巴:“我们说好,你再走得这么快我就告诉全学院我在追你,伊万斯可就住在我隔壁寝室……”
斯内普的脸都红了,不过这回是气的,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在离凡妮莎远远的走廊另一侧,却放慢了速度。
终于走到了礼堂的大门,凡妮莎毫不怀疑再多走上几步就要被累死,她会是第一个在上班路上累死的霍格沃茨教授。
大门被推开,小巫师正从另一边的门走进去,天花板上有万里行空,一束束蜡烛悬浮在空中。这场景如针如芒,刺中了她的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年少时的惯性毫无防备地占领了她的大脑,和卢平窃窃私语道:“他走得真是太快了,我就说和高跟鞋无关。”
卢平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斯内普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凡妮莎不知道斯内普听见了她的话,叹了口气:“看来我真应该买把飞天扫帚了。”
老师们已经落座,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的正中央,冲他们招了招手,凡妮莎摘下巫师帽微微鞠躬示意。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坐在了邓布利多的左侧。卢平的位置被安排在他右侧的一个位置,而旁边正好有个空位。凡妮莎正要坐下,邓布利多制止道:“不,不,凡妮莎,那是米勒娃的位置,你愿意坐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吗?”
凡妮莎吃惊地看着邓布利多,她以为至少会被安排在扎堆的格兰芬多中间。
她很快调整好表情,点了点头:“当然。”
“凡妮莎,你的守护神咒用的不错,很遗憾我们不能有两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中散发着温和的光,他抚摸着变了一束麻花辫的胡子,微笑着说,“莱姆斯不在的时候很欢迎你暂时接替他的工作。”
凡妮莎以为邓布利多担心她因为落选而灰心,开玩笑地说:“随时为您效劳,只要您记得付够加班费。”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当然,毋庸置疑。”
凡妮莎经过斯内普的身后,做到了他旁边。她第一次以这种视角俯瞰整个大厅。小巫师们穿着有各个学院代表色的制服,整齐地坐在各自学院的餐桌旁。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比剩下三个学院都少一些。
哈利三人进来的时候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