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城堡的时候,她发现所有的学生都被集中在了礼堂。卢平叫住她:“凡妮莎,你没回办公室,真是太幸运了。校长刚准备让我去找你。西里斯布莱克在晚宴的时候试图闯进格兰芬多塔楼。”
“什么?布莱克进到霍格沃茨里了?他怎么进来的?”
“没人知道。”
凡妮莎左顾右盼,担心地寻找着斯内普的身影。这时他正从楼梯上步伐迅速地走下来,他环顾四周,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凡妮莎身上。凡妮莎有种感觉,斯内普在找她。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布莱克做了什么?没人受伤吧?”说着仔细观察着斯内普,确认他身上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心才落回原位。
他略略点了下头,问:“你没有回办公室?”
斯内普很少这么平和地提问,凡妮莎摸不着头脑地回答:“是呀,我想去看看大黑,但不知道它跑去哪了。”
邓布利多让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的门,对所有同学说:“教员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紧接着他给级长和学生会主席布置了相应的任务,让他们负责礼堂的看守和管理学生。
他随意一挥魔杖,长桌就都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
凡妮莎被安排排查三楼,包括卢平的办公室,而卢平则排查层,除了格兰芬多塔楼外还有凡妮莎的办公室。一无所获,他们把结果报告给邓布利多后,邓布利多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晚上没见到大黑的事也让她十分不安,但邓布利多禁止任何人晚上离开城堡。
斯内普还在逐层巡查,他只有自己亲自走遍城堡的角落才放得下心。凡妮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和邓布利多说着什么,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张开。
凡妮莎也无心睡觉了,静候在礼堂的大门边。她鬼使神差地给自己施了隐身咒,等斯内普走出来后,悄悄地跟了上去。她看着斯内普格外沉重的背影,浓烈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每次都这样,说不出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心底的伤痛却是紧密相连的,他痛苦一分,就变成一把刀子让凡妮莎痛苦一分。
凡妮莎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他痛恨布莱克告密害死了莉莉,他怀疑卢平帮布莱克暗度陈仓。莉莉的死犹如一跟吊在他脖子上的丝线,不让他生也不让他死。
最可悲的是,凡妮莎对于他们的故事只是个局外人。
斯内普没有回地窖,他踏上石阶,走到楼的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胖夫人的画像被划得不成样子。没有人点亮魔杖,在黑暗中,凡妮莎看不清他的样子。他面冲画像,双手紧握,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等什么人出来。
紧接着他走向了天文塔,那是霍格沃茨最高的一座塔楼,也是这条路线的终点。凡妮莎跟着斯内普走过无数次,别人都不知道,自从他和莉莉决裂后还会偷偷地来这里。他也不知道,这一期都被她看在眼里。
萧瑟的风吹进窗洞,冷冷地打在脸上,他像毫无知觉的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凡妮莎站在门边的角落里,背靠墙壁,无声地陪着他。
当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斯内普沙哑着嗓音说:“你出来吧。”
凡妮莎浑身一震,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听到斯内普肯定地说:“你忘了静音咒。”
她挥动魔杖显出身形,斯内普却没回头看她。她想离开,不甘心涌上心头,她不希望每次都这样,看着他在名为莉莉的泥沼中越陷越深,而什么都不做。随即又折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塞进斯内普的手里。
她剥开另一颗糖放进嘴里,酸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头。
凡妮莎能给他的也就只有一颗不够甜的糖,她拍了拍斯内普的后背,退出房间帮他掩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