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电话的特点是什么？

兀长、不需要、避之不及、令人讨厌。

“我说过了吧, 我不想和你有除了商业合作以外的任何关系。”夏橙说，“我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系统当初只剥离了她的女主光环, 并没有改变剧情——只是因为她是“女主角”，她的主观改变才引起后续发展。

而她改变不了的东西, 比如沈一念对她的敌意, 比如她面前这个“男主角”对她喜欢他这件事的认知。

他一直这么认为。

因为剧情需要，因为“她”即使跑到外国五年回来，也没有虐男主，她依旧痴恋着他, 依旧为他可以付出所有。

所在, 在他内心深处, 莫名地坚信夏橙不会是真的不爱他。

——她的抗拒是闹别扭, 她的疏离是耍小脾气, 她的成长与改变是为了和他站到同等高度。

但她现在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说，“你对我而言，只是同剧组的演员而已，叶老师，请您回去吧, 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语调缓慢，字字清晰, 在他心里砸下一个又一个的坑。

“我不在意被拍到,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眼底的冷光, 目光越过她定格在她身后的松树上，他低低地说，“夏橙，我已经不会畏惧外界的看法，我……”

他显得有些迫切，语速很快，失了平时的冷静。

“我会。”夏橙不为所动，打断他，“你不在意，但我在意。”

叶迢觉得挺荒唐的。他将爆出恋情带来的负面影响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时候，夏橙不顾一切地向他靠近。

而当他不再看重这个的时候，她选择了退缩。

跟报复似的。

夏橙看出了他的想法，她一直善于观察别人的细微表情，“不是退缩，是权衡利弊之后做的决定，我觉得为你去承担负面评价，不值得。”

“就像你当时为了粉丝，而弃卒保帅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爱你，我这样做，不仅不会愧疚，甚至心安理得。”

“良心不仅不痛还美滋滋的。”穆知枝把头凑过来插了一句，“因为她良心被你吃了啊。”

夏橙把她脑袋给推了回去，“别闹，我良心好好的……只是从来不在不该用的地方用。”

叶迢说：“这是应该的。我当时甚至让你置身那种处境之中，而袖手旁观。即使你想要向媒体揭发我的恶行，我也不会阻止，但至少，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夏橙要揭发的话早揭发了，她没有这样做不是心善，单纯是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罢了。我一个旁观者都看出来了，”

穆知枝说，“而且这种事，你也阻止不了吧。”

可能是穆知枝的两次乱入破坏了原本的气氛，叶迢显得冷静了不少，他回以宽和的微笑，“您说得对。”

穆知枝愣了愣。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诚恳的敷衍。

他在穆知枝反应过来之前，对夏橙说，“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我从来不妄图重新开始，这是对你的不公平。我只希望，你别对我那么抗拒，让我有一个对你示好的机会。”

夏橙笑了，“你确定你爱我吗？”

“肯定。”

“那么，请告诉我，如果你没有获得金塔奖，你会站在我面前说这句话吗？”

叶迢一瞬间失了神。

“承认吧，你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爱我，也不爱你的粉丝，你只爱你的事业。它排在所有人的前面，包括我，包括你，你可以为它舍弃所有。”

不是自欺欺人，不是自我感动，他真的以为他爱她。

夏橙研究过叶迢，准确地说，是在尚未拿回身体掌控权的某次重生时研究的，针对的不只是叶迢，还有其他角色。

但他是重点。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角色就如同游戏里的npc一般，这个世界的最初创造者，也就是作者给他设立的程序是事业>名为女主的npc。

并且为这个主程序加持了一条外链程序——他坚信他们彼此相爱。

“如果仅仅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话，我欣赏您对事业的追求，但其他身份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并不想做那‘所有’中的一个。”

理智告诉她，她被虐的那三次、包括这一次刚开始的全网嘲，都是剧情在主导，有着多次经验的她，尚且不能摆脱控制，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她没有权利去怪他。

重生没有复仇虐别人，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比起这个，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是如果他再继续下去，她未必能一直保持理智客观。

夏橙回到了房间，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刚才说了太久，她这会有点热。

不过真人交谈的确比视频电话方便，更容易表达情绪，估计这次叶迢不会再蠢到认为她依旧对他有好感了。

一转头看到了面目狰狞正在按手机的穆知枝，她动作重得像是要把屏幕戳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