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不用加糖和奶,谢谢。”
林弦扫了一眼四周的墙面,上面陈列着工作室这几年较为出名的珠宝设计成品图。其中也包括父亲的那根纯金指挥棒。
他嗅到不远处陶瓷杯里冒着热气的苦味,又打量了一番室内考究而不失风雅的陈设,坐回沙发上。他端起杯子,将下唇贴向温热的杯壁。
“林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刚才下边临时出了点情况,就赶去处理了一下。”
来人是一个很难判断出具体年龄的中年男人。他五官生得很是端正,戴了一幅银色镜架的无框眼镜,从镜片的厚度来看度数不是很深。暗红色的工作服领口露出了黑色的高领毛衣,上面还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的白色污渍。
他快速脱去了自己的工作服,向林弦递去自己的名片。
“林思翔,我入行就跟着白先生,一晃已经块二十年了。之前您父亲的项目我也参与了设计和制作,白夫人说您要咨询这方面的事,就安排我和您见面。”
他说话的时候体态显得极为不自然,不过这种情况在这些整天蒙在材料堆里的设计师上也很常见。不出林弦所料,很快林思翔的个人助理就替他解决了这一尴尬的境况。她熟练地给林弦介绍了林思翔的专业范畴,展示了他今年的几件作品。
林弦注意到他今年还做了好几件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几件华贵的珠宝外,他发现还有人委托他设计了手铐和指甲刀。
“这次过来主要想修复一下我父亲之前定制的指挥棒。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看表面都有点磨损。”
林弦将绒布展开,递给设计师。
“这个简单,一个星期就可以搞定。这些售后加工都是免费的,您接到通知就可以来取。”
林思翔将指挥棒放回盒子,没有再触碰。
“这个一会儿帮我拿下去,记得标记林先生的名字。”
“还有这个,想麻烦您帮我看一下。”
林弦将裹在教鞭外围的绒布一层层捋了下来。
“这里面的内芯像是纯金的,你们有没有接过这样的订单?”
林思翔接过教鞭,注意到已经被林弦隔开的那个缺口。
“我可以拆开来看一下吗?我会尽量保证它的整体完整度。”
“您请便。”
林弦跟着他去了同一层的办公室。林思翔用专用刀具的利刃在底端划了一圈,将内芯完整取了出来。
里面的纯金内芯依旧保持着外观由粗到细的过渡,只是底端有明显别切割过的痕迹,应该是后来被人刻意削去了一截。
除去受损的那一部分,拿在手里也算是一根完整的教鞭。
林思翔有些疑惑地望了望一旁的木制外壳,用绒布擦了擦终于重见天日的本体。出于职业的缘故,他第一时间就闻到了被强力清洗过的味道。主人进行这一过程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清除自己使用过的痕迹。加上这些年他接触到那些富人们见不得人的癖好,他不禁开始联想曾经有人会拿这跟奢侈的教鞭做些什么。
秉持着职业道德,林思翔没有询问这跟教鞭的出处,不过此时自己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名……他跟这件东西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的东西……我自己是没有见过的。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到隔壁的资料室查询一下公司的汇总,看看有没有同事设计过这个。”
林弦望着桌上的纯金内芯出神。
木制外壳明显是被人后期强行嵌套上去的,被削去的手柄上必定留存着更重要的证据。他留意到金属表面并没有任何指纹,应该在加工之前就已经被处理过了。
既然使用者不想让人觉察到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试图抹去教鞭的真正用途。林弦可以肯定这根教鞭不仅仅是指指黑板、打打手心那么简单。
从它的重量和硬度来看,完全具备伤人的可能。
这根教鞭极有可能会是一件凶器。
不过他现在能够联想到具有这种偏好可能性的人,只有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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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感谢支持。</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