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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梅- 09(1/2)

09.

后院有一块空地, 临近围墙, 有一棵树, 枝叶葱茏,春日的风吹得人醺醉。

慕夕雪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下喝茶, 目光虚虚落到前方,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路三生兑现诺言, 在树下示范使剑的正确姿势,因着小姑娘并非专修此道,她也并不如何严厉, 反而玩闹的意味更多。

一些零碎的画面忽然涌入慕夕雪的视野,她猝不及防,伸手按住自己的眉心, 辨认出那是曾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碎片。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碎片多少有些不一样,或许该说是那些沉闷记忆中少有带着亮色的场景。

那是冬日, 天上还飘着雪, 城镇偏远之地落着一方小院,院中照样积雪覆盖,满目皆白

09.

后院有一块空地, 临近围墙, 有一棵树, 枝叶葱茏,春日的风吹得人醺醉。

慕夕雪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下喝茶, 目光虚虚落到前方,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路三生兑现诺言, 在树下示范使剑的正确姿势,因着小姑娘并非专修此道,她也并不如何严厉, 反而玩闹的意味更多。

一些零碎的画面忽然涌入慕夕雪的视野,她猝不及防,伸手按住自己的眉心, 辨认出那是曾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碎片。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碎片多少有些不一样,或许该说是那些沉闷记忆中少有带着亮色的场景。

那是冬日, 天上还飘着雪, 城镇偏远之地落着一方小院,院中照样积雪覆盖,满目皆白, 唯有小院边角还点缀着几分异色。

一则雪下长青叶, 二则欧阳卿身上黑衣、黑发、黑眸。

似是觉察到门口站着的人,欧阳卿挑着剑转回头笑:“小师妹。”

那时欧阳卿手中还提着剑,身边还没有那把伞,更未染上血, 她与小师妹的关系稍有和缓,却也未到和谐的程度。

然而欧阳卿这人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坏脾气,见到对自己心怀芥蒂的人竟也能笑,甚至还主动出言安慰:“不开心么?不如,我舞剑给你看?”

她便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坐在小院中唯一的石桌旁,静默地注视着雪中翩飞的长剑,须臾之间,她又觉身后有人在看她,转过头去,却正对上一双血红的眼。

尚且年幼的欧阳黎趴在窗上,目光越过她,直落到欧阳卿身上。

从那时候起,或许还要更早一些,欧阳黎的目光总是无时不刻地黏在欧阳卿的身上。

缥缈的幻境在对上那双血红的眼时陡然碎裂,像是一滴水入了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慕夕雪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那滴水只是树上落下的一片树叶,轻巧地落到了她的鼻尖,又轻飘飘地滑落到地上。

慕夕雪抬起头,前方路三生正往回收剑,彼此已经说了道谢及道别的话。

今天欧阳黎并没有陪着路三生过来。

慕夕雪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在意起了这一点。

“欧阳黎没有跟你一起。”慕夕雪说。

“嗯。”路三生答道,“她说不舒服,要在家多睡一会儿。”

欧阳黎竟然也会有不主动黏着路三生的一天,对于这一点,就连交往不深的慕夕雪都感到了几分惊奇。

……

草木茵茵的山坡上绽放着一片五彩斑斓的花,山坡下一条清溪,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光,溪流尽头却是漆黑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欧阳黎坐在光与影的交界之处,双目无神地听着头顶上一团模糊的光源喋喋不休。

无非是些关于任务之类的话,欧阳黎早就已经听到双耳生茧,此时全然投入了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只是间或地“嗯”一声或者点个头,以证明自己并没有睡过去。

或许是心境豁然开朗,看着面前的深渊的时候,欧阳黎竟还能继续笑,她双手抱着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在苍泽说到一半的时候叫住它。

“苍泽。”欧阳黎侧过头,看身后的花草,突然问,“你还记得做人类时的感觉吗?”

「……」

模糊的光团陡然沉默,停滞许久才抖动了一下,声音里都带着些茫然。

「……不记得了……我……早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是吗。其实我还挺喜欢人类的。”欧阳黎嘟囔一声,换了个姿势去看另一侧的深渊,漫不经心地叫苍泽继续,“好了,你继续说吧,我在听——尤其是哪里要小心注意失败的地方,你给我讲详细一点。”

光团闪烁了两下,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点头,但最终它还是依从了欧阳黎的要求。

……

从瞿秋月家出来之后,慕夕雪并没有立刻和路三生分开,而是在巷口拦住了她。

路三生问:“不会又是想和我约战吧?”

四下无人,慕夕雪倚靠在墙上,只在言语间显出几分疲态,答得文不对题:“我爸妈死了。”

“什么?!”路三生着实被惊了一跳,“怎么会——”

“就在三天前,现在已经下葬了。”慕夕雪继续说下去,“你不必去,我知道他们对你做过的事,所以你不必去。”

路三生很快冷静下来,问:“是什么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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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失败的地方,你给我讲详细一点。”

光团闪烁了两下,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点头,但最终它还是依从了欧阳黎的要求。

……

从瞿秋月家出来之后,慕夕雪并没有立刻和路三生分开,而是在巷口拦住了她。

路三生问:“不会又是想和我约战吧?”

四下无人,慕夕雪倚靠在墙上,只在言语间显出几分疲态,答得文不对题:“我爸妈死了。”

“什么?!”路三生着实被惊了一跳,“怎么会——”

“就在三天前,现在已经下葬了。”慕夕雪继续说下去,“你不必去,我知道他们对你做过的事,所以你不必去。”

路三生很快冷静下来,问:“是什么人干的?”

“当然是幕后黑手、阴谋家、凶手。”慕夕雪说,“你也不必管,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会处理干净,然后再回来处理我们的事。”

“这么说,那些鬼怪的事,你也调查清楚了?”

“对。”慕夕雪点点头,“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我们的命自然是先为这世界留着的,但解决了埋藏的隐患之后,也就不需要再挂心了。等我处理好那些事——”

慕夕雪提剑指向路三生:“我们之间终究避免不了一战的。”

“说的也是。”路三生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又笑,“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你会活着回来的对吧。”

慕夕雪微怔,路三生便已经应了下来:“好。我等你。”

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慕夕雪收了剑便转身欲走,走到路边的时候才停下来,回头补充道:“七天后。我在岭山等你。”

说完,慕夕雪脚步匆匆地走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路三生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么快么……”

但她也清楚,慕夕雪绝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而在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上,她也是绝不该去怀疑慕夕雪的。

……

虽然慕夕雪叫路三生不要去看她的父母,但她还是抽空去墓地送了束花。

慕家本就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又兼之另一方的世家,况且还是慕夕雪的生父生母,无论哪一边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不漏的草草了事,路三生轻易打听到了前因后果。

大概就在她最后一次遇到慕夕雪的前两三天,慕家父母在自己家中离奇死亡。

听说是死在半夜里,前一天傍晚的时候慕夕雪才与他们吵了一架离家。当然主要是她父母说教念叨,苦口婆心,然而慕夕雪全程冷着脸不说话。

一般人就算想跟慕夕雪吵架也是吵不起来的,她这人向来擅长冷暴力,也不是本身刻意为之,只是鲜少将什么人放在眼中,自然不必花费更多心思去做无谓的争吵。

至于对父母,慕夕雪不能说跟他们关系很好或很坏,只是观念上不合,又加之少年时受到压迫太深,长大时已经学不会与父母亲近。

何况从小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都与她说天下苍生为重,连自己的命都抵不过天下二字,又遑论她的父母,因此这种单方面的吵架对慕夕雪都是家常便饭,并不需挂怀。

但唯有这一次不一样,慕夕雪离家后不久还接到了父母的求救电话,但当时她并没有接到电话,隔了半个小时得空回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

一开始慕夕雪以为只是父母闹了脾气或者睡下了,谁知第二天却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了父母过世的消息。

慕家父母死状很惨,两人都被绑在厨房里,身上被切了几百道口子,并没有致命伤,只是身上的血都快要被放干,显然是死于失血过多。

当时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都没忍住在门口吐了半天。

照理来说这应当算是比较严重的刑事案件了,但在警方通知了慕夕雪之后,却飞快地结了案,连凶手都没找到便硬是安了个自杀的结果,将所有的新闻都压了下去。

不过周围的居民对此都知道一些,有些胆子小的已经连夜搬了家,怎么也不敢再留在那一代。

路三生按照打听到的地址去墓地送了话,随后又与欧阳黎一道去了慕夕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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