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将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挑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去。”
“别啊,我如果将你自己留在家里,我怎么能放心,我们不去那些人多的地方,我知道对面有家滑冰场,里面有vip场地,没有外人,就咱两,怎么样?”
孟贤再接再厉。
白夭夭低头又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手机,小脑袋颓废的耷拉着,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不去,我要等相公。”
“别等了,等不到的,霍哥已经回郾京了!”孟贤说完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嘴。
白夭夭抬头愕然的盯着他,声音尖锐的喊道:“你刚才说什么?!”
。
孟贤站在卧室门口,盯着里面收拾行李的白夭夭,头都要炸了。
他怎么就没能忍住呢,霍哥回郾京却没有通知白夭夭,这就说明他不想再看到她了。
因为不想要了,所以才将她打发在荣城上学,想想霍哥还真是狠啊。
“被收拾了,就算是你回去了,能改变什么呢?听我的话,以后我罩着你,肯定不让你受苦,你就好好在荣城先上学……”
孟贤开始像是老妈子似得絮絮叨叨,他其实对白夭夭是有私心的,但是绝对不是越界的情感,有的只是想要从她身上挖掘更多的“宝藏”!
“谁要你罩着了,你给我点钱,我要回郾京去!”
白夭夭收拾好一个小包袱,斜背在后背上,走到孟贤面前,伸手摊在他眼前。
孟贤盯着她这不伦不类的装扮,嘴角抽搐的厉害:“行礼箱你不用,你这是什么装束?搞得像是个野人似得,往床单里塞几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白夭夭有些不耐烦的瞪着他,一点没理会他的惊异:“给不给!”
孟贤立刻举手投降道:“给给给,怕了你了,你别着急,我订机票,陪你一起回去,前提是你先把你身上这东西摘了,我可不和你这样去机场,太丢人了。”
“你也知道你和我站在一起给我丢人了?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白夭夭听到他说送她回去后,将身后的小包袱摘下甩在了床上。
孟贤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的全身颤抖:“你你你……”
白夭夭转过身,双手叉腰,正要发作,忽然觉得身体有一股异样的热流从小腹直达脑门。
这是……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上个月的十五,难道说?
她脸色瞬间惨白,紧张的对孟贤问道:“今天是十五吗?”
孟贤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啊,十五,怎么了?有球赛看?”
白夭夭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一片空白。
孟贤见状,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大仙,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十五怎么了?你吓成这样?”
“你走,赶紧出去!”
白夭夭推着他的身体往大门口走去。
孟贤一脸疑惑不解,砖头问道:“到底怎么了?我出去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一会儿一起去机场?你难道不回郾京了?!”
现在回郾京,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就算是她勉强上了飞机,也不可能以正常的形态平安到家。
今晚是十五月圆,可是相公不在,她只能自己躲起来独自承受烈焰般炙热的疼痛。
“你快出去!”
白夭夭一脚将孟贤踢踹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她怕孟贤进来,从里面反锁,这样还不放心,又将桌子推过去抵在门后。
咚咚咚——
门外,孟贤双手狠狠的锤击在门板上,焦急的喊道:“白夭夭,你给我开门,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做什么,天,该不会霍哥不要你了,你就要……白夭夭开门,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
白夭夭身体内一波波炙热的流波不断冲撞着五脏六腑。
不一会儿,她已经全身如置身熔浆般,快要热的融化掉了。
她身体处每一个细胞开始咆哮,沸腾着,疼痛感由内而外,像是千万蚁虫撕咬着,互撞着,叫嚣着。
她痛的全身缩在地板上,疼的紧抿着唇角,额头上的冷汗不间断,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拿着手机,不死心的一遍遍拨打着霍斯予的手机,可是依旧显示关机。
她痛极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最终忍不住在地板上翻腾着打着滚,身体撞击在桌角,桌子上的茶杯、果盘由于震动剧烈纷纷坠落在她的脑袋上,额头被砸出了一块猩红的血迹。
“啊,好痛,相公,救我,相公……”
白夭夭哭喊着,尖叫着,试图用嘶喊来缓解疼痛,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她的疼痛只会翻倍递增……
。
霍斯予到达孟贤公寓的楼下,他站在楼下,抬头望着六楼的窗口,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看到他忽然出现会不会高兴的又蹦又跳,也许之前他冷落了她误会了她,她看到后会闹别扭不理人吧。
不管是哪种情况,霍斯予都觉得只要能看到人,将她重新绑回自己身边就好。
他抬脚要上楼,赵小虎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想到一会儿小丫头的反应,霍斯予忽然不想让外人看到。
他转过头,声音有些冷漠:“你在车里等。”
“啊?爷,我一直都是跟着你的,要寸步不离。”
赵小虎一时没想明白,等到话说出来,又被霍斯予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他后知后觉的尴尬笑道:“爷,属下错了,您上去吧。”
电梯数字一直上升到六。
叮——
电梯门被打开,霍斯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还没走到606,只是出了电梯,就听到走廊尽头孟贤的吼叫声。
他眉头微微一簇,疾速的奔走过去,果然看到孟贤站在606房门口,正大力的用手掌拍打着门板,不断的喊道:“大仙,快开门,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再不开门,我就撞了啊,大仙——”
“出了什么事!?”霍斯予忽然在他背后开口出声。
他淬不及防的出现吓坏了孟贤,孟贤转过头看到他,不敢置信的喊道:“哥?霍哥,真的是你!大仙反锁在房间了,刚才她知道你抛弃她独自回郾京了,我怕她在里面想不开会做出傻事,哥,怎么办啊?!”
霍斯予一听,冷声呵斥道:“那你不进去,站在外面有什么用?”
“我也想啊,她从里面反锁了,我进不去,我打电话叫物业拿钥匙上来了,物业马上就到!”
“废物!”
霍斯予情急之下,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
门被霍斯予直接一脚踹开,可是他并不能直接推开,他看了一眼,发现门里面被桌子抵住了。
小丫头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真如孟贤说的那样,想不开要闹自杀?!
“白夭夭!”
霍斯予只要想到这个可能,遇事稳重的他瞬间脸色苍白。
他用脚猛踹了几下,将桌子从外面踢开,直接进了房间。
客厅的地板上略有些凌乱,东西四处散落,像是刚刚经历了打劫。
他并没有在客厅发现白夭夭的身影,耳边依稀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转身立刻朝着水流声的房间走过去。
“难道大仙在洗澡?那也不能将我赶出去,也许……难道说她在浴室内自杀了?!”
孟贤高呼一声,霍斯予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踹开了卧室的门。
水流声是从浴室传出的,霍斯予直接朝着浴室喊道:“白夭夭!回答我!”
孟贤虽然担心,但是识趣的站在门口张望,有了霍斯予在,他就算是再怎么担心白夭夭,也不能急匆匆跑到浴室去看人。
万一,大仙在洗澡,那他岂不是……
“霍哥,没声音,踹门啊!”
孟贤急切的冲着里面喊道。
砰——
根本不待孟贤说,霍斯予已经踹开了浴室的门,一眼便看到了缩在花洒下那个被水完全打湿,可怜兮兮抱着双膝的女孩。
霍斯予绷紧的神经在看到她没有自杀后,总算是微微松懈了下来。
可是,他上前,却发现白夭夭竟然在淋冷水,他刚平息下来的怒火瞬间再次被点燃。
“你到底在做什么?!大冷天往身上冲冷水,还要不要命了?!”
霍斯予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狠狠的摇晃了几下。
白夭夭因为被他紧攥,胳膊疼的快要脱一层皮。
她脑袋总算是稍微清醒了片刻,耳朵里传出霍斯予的吼叫声,她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竟然真的是相公那张刀刻斧凿般阴沉的俊脸。
“相公?”
白夭夭傻乎乎的盯着他的脸猛瞧,像是怕他消失似得,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紧紧的握着。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可能的,相公不要我了,回郾京了,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我幻想出来的,相公不要我了……”
白夭夭被疼痛折磨的本来就神志不清,现在忽然看到霍斯予出现在眼前,心里更加心酸,委屈的情绪直窜心头,难受的哭了出来。
霍斯予本来是想开口教训她几句,可是一看到她憋着粉嫩嫩的唇哭了,他整个人像是被冰镇住了一般,什么怒火都发作不出来。
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试图用他的体温来温热她冰凉的身体。
可奇怪的是,他发现,刚才摸到手里冰凉刺骨的手臂,此时却异常滚烫。
“你发烧了?!别哭了,没说不要你。”
霍斯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出声安抚她。
白夭夭以为这是幻境中,她心里知道眼前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是假象。
可是她看到霍斯予,便什么都忘记了,只要有他在,她完全自暴自弃的开始随意的撒娇。
她挥舞着小手啪啪啪的打在他的脖颈处,哭的更伤心了:“你这个负心汉,呜呜呜……害得我这样伤心,你不要我,呜呜……”
霍斯予被她扇了几巴掌,又听到她这样无理取闹的指责他,换做是以前,他早就发火了,肯定会直接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扔在地板上自生自灭。
可是,现在他清楚了对她的心意,这样的打闹,虽然在他看来是非常幼稚可笑的,可是他却也不曾阻止,任由她继续哭喊拍打着。
站在门口的孟贤看到霍斯予被打却不还手,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回事?
霍哥不是不要这丫头了吗?
躲人都躲回郾京去了,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霍哥竟然心甘情愿被这丫头压在头上作威作福,这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还愣着做什么?她好像发烧了,快来看看。”
正当孟贤暗想着会不会被霍斯予直接灭口的时候,霍斯予已经将白夭夭抱着放在床上,转过头瞪着他低吼一声。
“大仙发烧了?我看看,是不是着凉了,不应该啊,刚才把我赶出去的时候她的劲可不小……”
孟贤走过来查看了一下,确实浑身烫的厉害。
他并不知道白夭夭这是因为没有和霍斯予恩爱所以遭受了反噬的痛楚,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他给白夭夭打了一针,又留了药,便灰溜溜的滚回自己的房间,绝对两耳不闻门外事。
白夭夭打了针,总算是安分下来。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已经全部被霍斯予给扒了下来,他转身去衣柜拿了干爽的睡衣给她换上。
这个过程,霍斯予努力控制眼睛不去瞄手下白夭夭美丽柔软的身体,他心里反复强调,小丫头还在生病。
白夭夭算是非常配合的,她乖巧听话,霍斯予让她伸胳膊她就伸胳膊,让她抬小屁股她就乖乖挪动小屁股。
霍斯予总算是给她换好了,一抬头发现白夭夭正抿着嘴朝他乐。
“笑什么?傻了?!”
霍斯予站在床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白夭夭美的立刻找不到北,她伸手想要去握霍斯予伸过来的手指,可是手伸到半空,却迟疑的顿住了,随后急切的抽回,安分的放在了被子里,又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霍斯予。
霍斯予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说话。”
白夭夭睫毛闪了闪,小嘴依旧抿的紧紧的,像是扇贝一样,不管霍斯予说什么,她就是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霍斯予看了几秒,终于觉察出这小丫头不对劲了。
。
霍斯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额头同样烫的厉害。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效果,别怕,我去找孟贤来。”
霍斯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大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抚弄安抚了几下,随后转身就要出门找孟贤进来给她看。
可是他刚一转身,衣角就被捏住了。
他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她紧攥自己衣角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极有耐心的解释:“你生病了,不要闹。”
白夭夭咬了咬绯色的红唇,雪白的贝齿露出了一小段,水滢透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盯着他。
她没说话,微微的抬起上半身,一头栽进霍斯予的怀里,双手随即圈住了他的腰,小脑袋不时在他小腹处摩挲了几下。
霍斯予小腹处那股无名的邪火被她很轻易的撩起,他面色微微一红,拎住她的领口将她提起来抱住,蹙着眉头声音越发的清冷教育道:“听话!”
白夭夭委屈极了,声音如糯米磁般细喏,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双腿跨在他的腰间,小屁股一扭一扭:“相公,我疼,好疼,救救我……”
她的神智又开始迷糊起来,身体的疼痛一波波的侵袭,她难受的晃动着小脑袋,额头被冷汗浸湿,不多时,豆大的汗珠开始不断的淌落。
霍斯予本以为她是在撒娇,可是看到她这副病入膏肓般的模样心下猛然一抖,担忧与恐惧蔓延全身。
他下意识抱住她就往外走,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本来可以轻易推开的房门,此时却如巨石般岿然不动,任凭他怎么使力,始终打不开。
难道是坏了?
“恩,好热,相公,我好疼,你快救我啊……”
白夭夭开始不受控制了,她被霍斯予抱着,对她来说本来就是致命的诱惑。
霍斯予身上的气息不断萦绕在她身上,就像是催情蛊般,撩拨着她全身的气血。
她抓心挠肺,身体滚烫的厉害,需要找到一个完美的切合口,才能彻底的纾解释放。
她在霍斯予怀里不停的挣扎,霍斯予的心思全放在打不开的门上,等到他再次看她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怀里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大解,他看的时候她已经成功将最后的遮羞布扯掉扔在了地上。
手里的触感柔软、嫩滑,眼睛里入目一片雪白,她美的宛如一只失落人间的仙子,浑身透着月色光辉般的淡黄滢亮。
霍斯予怔了一下,片刻失神,唇微微抿着,眉头紧皱,用气音开口说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热,相公快来,我难受死了,相公救我。”
“热是因为你发烧了,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不要闹,把衣服穿好!”
霍斯予半蹲,一把揽着怀里赤身裸体的小丫头,一手还要去捞地上被她撕扯丢掉的衣服。
白夭夭撅着小嘴,赌气的在他耳廓边不时的吹着暧昧的气息,声音又柔又妩媚:“我不是生病,相公,你让我睡一下就好了,真的,我好疼,你快救救我。”
白夭夭的手主动的探入他敏感的地方,霍斯予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绷紧。
他气急败坏,转身要骂她,可是刚一抬头,便与白夭夭四目相对。
白夭夭眼中荡漾着一圈圈粉色,看的他有些头晕,似乎什么都忘记了,天地人间,他什么都不去想,只记得要紧紧的抱住眼前的女人。
霍斯予忽然伸手打横将小丫头抱了起来,粗鲁的扔在了床上,随后俯身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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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贤在卧室内躲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不放心白夭夭的身体,怕她后半夜又反复发烧。
他从卧室出来,走到白夭夭卧室门口,本来想要轻轻敲门小声提醒霍斯予注意一下白夭夭的身体状况。
谁知道,他站在门口,便听到房间里伴随着床吱嘎吱嘎的摇摆声,女人娇吟妩媚的浪叫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透过门板不断传出。
孟贤脸色瞬间爆红,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妈呀,他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情,会不会被霍哥直接灭口,太吓人了。
里面此时做的凶猛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不近女色,对情欲从来不屑一顾的霍军少?!
“大仙,果然非凡人啊,这种万年僵尸闷骚男都被你搞到手了,太……太厉害了。”
孟贤伸手拍了拍震惊后跳动剧烈的胸口,刚转身要回房,忽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个通体发白的东西,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啊——”
孟贤大叫一声,以为见到了鬼,吓得就要去敲白夭夭的门。
谁知,他的声音还没完全发出,脖子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随后一头栽倒在地毯上,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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