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一胎只能育产一只,四月成熟一批, 后风枯良要到八月份才能有四十只成牛, 按预计, 四十只牛受了主将神祝加持了力量倒是可以轻易踏碎整个小平原, 可是……
阿九的兔子原本一胎可以产二到四只, 两月成熟一批, 到八月时, 阿九可以有好几百只兔子,按预计,不管加持多少力量,几百只兔子比起几十只蛮牛来也没什么卵用, 一冲就散了,况且阿九还把主帅营地搭在中间,这样对战, 怕是等不到兔子跑到对方营地,这边就被踩成渣了。
可是……
阿九是虫族,他还将神祝加持到了生长速度上……
于是他的兔子, 一胎就能产四到八只, 不到一个月就成熟了。
还没有到三个月,极影里已经是满屏的兔子乱跳了,而后风枯良的第一批牛还没长成。己方草原啃完, 兔子们自发的跳到对面去了, 主帅的棚子保护区是周围半个平原, 阿九搭在中间, 所以整个平原除了后风枯良在边缘的营地,全是都兔子的安全区。兔子太多,草就不够吃了,从小牛嘴里夺食那是凶猛得很。
育兵期不能开战,后风枯良只能站在营地里看着阿九的兔子欺负小牛咒骂不停,然而没有卵用,整个草原被兔子啃得草根都不剩半点,他的小牛被饿得长不大,初始的母牛饿得皮包骨,肚子里的第二批也产不下来,而阿九的兔子已经三千满员,全是成兵可以不用进食了,白花花毛茸茸的一大片围着他的营地就等着开战了。
后风枯良的亲兵是水族,然而这次的地形里并没有水,所以他的亲兵也用不上,他已经被阿九的兔子啃得无兵可战,还能怎么办,只能投降,不然现在才不过五月,他不投降就得在这片狭小的营地里干耗大半年,人家阿九可以有无数石晶潇洒来回,相比之下他就是个穷鬼。
这一场后风枯良输得毫无悬念,输得憋屈极了,输得只能回家哭娘去了,还要被兄弟们笑死,几乎不敢再在九黎部的春川城露面,灰溜溜地就回东边春景城了。
春川城全城沸腾,九黎部的战将们就像突然长高了三米,看谁都能比下去的样子,比蚩尤进阶神将还要高兴。绒尾君从来没有如此风光过,走在路上都能带起风一样,差点把三瓣嘴都笑出来了。
天幕极影播的阿九的专辑,后风家这回脸面扫地,四方皆知,这打脸打得脸都肿了,还是自己动的手,就跟刻意上台表演的小丑一样,哪怕后风枯良一认输就已经换成金风在另一个战场的精彩对决,也压不下四方舆论,后风智悦因此被降级了,而后风枯良还没回到本部,大黑锅就盖了下来,不战而降被勒令去守一千年无妄海,期间不得再参与战神点将。
阿九此战不战而胜,三千兔子兵一只未损,得了一员猛将,赢得跟玩儿一样,但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家都没看见他的亲兵,替他惋惜了一下,说如果带了亲兵入战,亲兵能分到的奖励会多些,阿九只是笑了笑,没作回应。其实他的小蝗虫在草原上都熟了不下十次,但因为生长快,生命又脆弱,所以死的也快,在草还没被兔子啃完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挂掉了,所以没人注意到,虽然没有留下成兵,但卵却到处都是,比兔子多多了。
这一战阿九在战事上的名气总算拔高了些,几乎开创了新打法,战将们之前从未想过在育兵上竞争,都喜欢在力量和速度上角逐,这会儿大家都在讨论,阿九这种打法究竟算瞎闯占的便宜还是真能算计策,也有人清醒的指出这种打法只适合阿九,因为他是虫族所以兵员繁殖会比别人多些,换个人来就未必能有这么多兔子把草原啃光了。
凛冬城的中心,四御尊神也为此碰了个头。
除了木灵尊,金火土可谓一家亲,此战事本不公平,虽说是下面人乱搞,但毕竟还有一个外人看着热闹,是以,土御东皇一脸闲适地朝木灵尊笑:“本尊觉得此子这些手段颇像东篱先生手笔,不知木灵尊对此战有何看法?”
木恒风斜躺在他的藤椅上,撑着头微笑,表示不背锅:“东篱君因为他,此刻还在旧州塔养伤,哪有能耐再指挥九黎主君。”
金之主少昊君叹道:“听闻尊上麾下四古兽前往主君城主动投效,不知其间是否有难言之处?”
木恒风说:“日前在旧州塔时,那几位便与虫君有了私下交情,也不是受我管控之事。再说那几位战将虽在我白璃川许久,毕竟不受契约,本就来去自如,白璃川不求扩族,也不能碍着人家想要个子孙,放行是必然之事,没什么不可告人。”他瞄了眼东皇,又看向少昊,心中冷笑三声,接着又说:“况且,上次本尊激了遨烈,让他受了隐尊责罚,大家可都占了天龙族的好处,如今遨烈成了腾蛇归于虫君名下,这仇也不知算私算公?”他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祝融,又笑:“他日若是虫君叫战于我,我麾下已无与腾蛇抗力之人,还巴望火灵尊能伸出援手呢。”
祝融纠眉,并不想接茬,他还在郁闷他的至宝炎源珠被太阳君实力坑爹送给了阿九,若是将来与阿九对上,没了炎源珠蓄火后继乏力,输赢就很难说了,他感觉有些操.蛋,又将话题绕回阿九身上:“木灵尊也是爱讲笑了,他此番诡计只适合用这一次,下一场若有防护结界,便不能故技重施,后风枯良输在过于轻敌,哪怕他将那细沟加深扩宽,也不会被几只兔子逼得乱了阵脚。”
木恒风还没回话,少昊子卿却淡淡接了一句:“可他既能出此计,你又焉知他没有后手,你如今这般又何尝不是轻敌?”
东皇太一颇感无奈,他最忌讳在木恒风面前争嘴,偏生少昊君总是挑祝融的毛病,从不分时候地点,他看着木恒风嘴角擒起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忧虑,果然木恒风就笑着对他开口:“尊上这家事与战事夹为一气,也真是够难为你了。”
木恒风一脸反正你们一家占了三方也够久了,让一位出来又有何不可的笑容让东皇太一十分怄气,但却不好翻脸,只能加深了笑容点头:“尊上所言极是,毕竟木灵雌雄同体,白璃川也没有主母使难,确实比我等轻松自在。”
祝融与少昊对了个鸡眼,互相别过头冷哼了一声,木恒风挑眉,转而又说:“说起来,上次见着四兽与虫君私.交,我也是十分意外,彼时他尚无君位,亦无战甲,更无兵刃,竟然能单挑醉酒银獬兽,战力不可小嘘,他可影印别人术能,想必也是控水能手。”
少昊沉吟一声,道:“如今这才多久,他不仅有了君位,有了战甲,还有一柄神器,石晶本就不是此间之物,那石晶剑的威力我也是领教了一番,自认不是对手,既能化形又如此威能却肯认于他手下为器,也是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