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心思重重的转身, 准备先回阎罗殿去看到底有没有变化, 结果还没行几步, 黑白无常鬼王就带着一众野鬼前来朝拜。
原来这几只鬼王就在当初观刑者当中,那时觉得刑天灭了,冥尊又封了三界通道,开了修罗界,让无欺剑护着凌霄界的,他们那波野兽,顿时分了两拨,一拨以四兽为主, 上了凌霄界,一拨以黑白无常为主身殉血祭, 幽魂留在幽冥界等着刑天这一万年大牢坐穿, 好再次集聚。突然遇见阿九这个阴兵令主时,他们心底都很疑惑,这世间如何会有两个阴兵令主?也有猜测这位新君也许就是刑天转世, 所以听见阿九说更名为刑天时, 就肯定了这个转世的想法, 具都燃了心火, 为了唤醒他们以为的刑天前世记忆, 最好是想起是谁逼得他受那酷刑无数的仇恨, 他们就按照刻在记忆里的刑天模样, 弄了个躯壳, 又哄着阿九穿上。
谁知道这新君穿上刑天壳子巡视冥域一圈竟然不见了, 他们还以为弄那壳子犯忌,又或是刑天那一万年牢还没到时间,这十几年可把这群鬼王吓坏了,天天战战兢兢地四处巡查,这不,这步鸣渊刚刚有点反应,就全都赶过来了。
之前,在他们心底对新君的能力还是有些质疑,毕竟没见识过,就算转世,能力也有消散,可是灵魂深处对刑天的能力那可是半丝都不怀疑的。是以现在看见刑天的这副躯壳,那些疤痕,就是一万年前,在此受碎骨剥皮之刑时留下的痕迹,全都心情激荡:真刑天回来了!
阿九对着那群压不住兴奋的野鬼王,心底啐了一口,丫的还真是有影响的,这群家伙的态度就明显不同了。他还在担忧隐无欺到底有没有受影响,才懒得理这群傻的,于是开口就问:“石晶掌境可回来了?”
黑白无常听着阿九这稀松平常的语气,弄不懂他这刚醒来就这么平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地回道:“石晶掌境和结缘婆婆前两天刚回来,还带回一个活人,此刻正在许愿池那边休息。”
阿九撸了撸一头乱毛,打了个哈欠就吩咐:“散了吧,我自己去找他。”然后就化为一团黑色烟火朝许愿池那边去了,留下黑白无常与众鬼王面面相觑。
听这语气,就是新晋冥君,可他这皮子是一万年前的刑天也没错呀,众鬼王有些懵,那这是算新君与刑天融合了?到底会以谁的性格为主呢?一万年前的刑天可是一言不合不服就干的,新君的脾气可温和得多。但若是要与凌霄界的抗衡,那肯定是刑天那种要合适些,可若是平常相处,还是新君的脾性比较好些。
阿九顶着风干一万年的壳子心情复杂地来到许愿池边上,看见那肉桂树下竟然添了一张桌子,红娘子与那个活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小精灵桑晶镜就坐在桌子上的茶缸上,旁边还有一只花瓶,里面插了了一把绿油油的茶枝。
“嚯!”桑晶镜看见了他,目瞪口呆地从桌子上掉进许愿池了,那个活人,生得仟美细目,凤眼上挑,一副柔软之态,却很是镇定,见了阿九这刑天鬼样竟然还能起身行了见礼。
红娘子回头撇了一眼,就笑:“你这出去一趟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
阿九搓了搓脸,走过去坐下,一脸丧气:“被暗凤搞回一万年前做了苦差,还奖励我碎骨剥皮供人参观,这会儿阴兵令时源珠我也差不多摸透了。”他将时源珠扔给红娘子,又说:“这玩意儿我还是给你吧,放身上发憷。”
“这么好呀,我也有个礼物给你。”红娘子拿着时源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从袖中摸出一颗浑圆的冰珠子递给阿九,说:“这是当初隐无欺仍在许愿池的,和你相关,还是你自己收好吧。”
阿九一脸莫名的接过,还没细看,桑晶镜从池子里飞出来大叫:“原来和隐无欺在天雷池里打架的还真是你这家伙啊,看着这么聪明的,是不是脑子忘了带过去了,你竟然那时候就敢去惹他,把他害的那么惨,还没被他弄死,可真是厉害了!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啦!”他绕着阿九上蹿下跳的打量,不住感叹:“现在这样子可真是丑得醒神。”
那个活人也叹:“冥君这模样,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地府主君自然是威严不可冒犯的,这模样也算相得益彰。”
阿九简直哭笑不得,捏着那颗冰珠子嗅了嗅,有些疑惑,好像是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落到隐无欺手里的?还承载了那段拾景相处的时光给仍在许愿池里。
红娘子像是才想起一般,指着那人对阿九介绍:“我的大徒儿,越下轻。”她一脸满意的微笑,“这才数年,就已能屏息幻化了呢,怎么样资质还行吧!”
那越下轻当即起身朝红娘子拜了一下,说:“亏得师尊为我洗髓捏骨,我才能有如今造化。”
阿九心里有事,没心情陪他们寒暄了,就抓了桑晶镜准备回冥尊寝间去问阴兵令的事 ,桑晶镜在他手里咋呼:“你看我种的茶树怎么样,我采了点儿回来,就等你来泡清茶呢!好叫这小子好好学学!”他在阿九手中煽动着翅膀,兴奋地自拍阿九的手,又偏头冲那越下轻叫唤:“都说你煮的不行吧!等下让你看看九哥煮的那才叫清茶!”
越下轻还没坐下,就又起身向阿九一拜:“拜请冥君亲自泡上一壶,在下一定认真学习。”
红娘子也来了兴趣:“咦,说起来我还没喝过你泡的茶呢,听说花茶不错,这清茶尤为上等,连隐无欺都爱喝的,怪不得亮晶晶这么挂念呢。”
“……”阿九好像没法推辞了,“泡茶简单,但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会影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