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笠山妖母羲和娘娘夺了蚩尤这里的炎源珠后不久,结缘婆婆红娘子来到西冥城。
她站在阿九面前一脸沉重:“有人破十二生肖防御, 重伤你那两只小木人, 将枯肉桂树枝劈走了一半。”
那枯肉桂树乃冥尊以愿力结缘而成, 非阴兵令之力不可破, 是谁干的, 几乎不作第二人想。从做客穷尾巴国度起, 帝俊的一系列作为都能连串起来了, 先学了愿力如何集聚,就勾搭上华月姬,然后蓄力去夺肉桂树枝,阿九闭着眼睛都能闻出男人这野心同女人的不一样。幸好这肉桂树连着许愿池, 除了红娘子,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整棵挪走,不然怕不是只劈一点儿树枝。
阿九沉吟了一下, 问:“除了小木人,还有谁受伤了么?”
红娘子拧着眉头道:“那倒不曾,那人行事极为隐蔽, 十二生肖当值是白蛇, 事发时还在熟睡,没有听得丝毫异动,就是他劈树时惊了你那小木人, 是以才交了手, 受的伤。”她轻叹一声, 有些自责, “那人使的是土木系法,不太像妖皇帝俊所为,可这世间除了阴兵令之力,我还未曾见过其他能劈开肉桂的力量,或许该怨我私自将那肉桂树挪出冥域,平白惹这事端,我已将剩下的又挪回冥域了。只是如今这阵仗,端是一团乱麻,是我给君上添麻烦了。”
阿九有点尴尬,帝俊也不可能狂妄到自己独自行事,怕是已经同谁搭上手了吧,这还真是有点棘手。隐无欺瞥了阿九一眼,轻声接口:“许愿婆婆何须自责,此事冥君自有分寸,勿须过于担忧。那枯枝离树,亦不能生根发芽,愿力集成也没有那么容易,对方便是有所得,想要达成目的,也需费些时日。”
红娘子又叹:“人间本就困苦,如何再承受这诸多野心?”
隐无欺说:“人心诡异,便是不强求,也会日久生变,苦困诸多,焉知祸端不是福祉。”
阿九听得眯起眼,也想拽一下气魄:“有所求必有所付,众生平等,谁笑到最后不一定。”
隐无欺瞄了他一眼,问:“你所求什么?”
阿九便笑眯眯地皮:“闲时观光赏景,瞎凑热闹,我所求当是,不忙了。”眼瞧着面前两位都面色不佳,连忙转移了话题:“咳,我看劈树的怕是不止一人,穷尾巴里也有内应吧。毕竟十二生肖不是我说,要想在小白蛇的眼皮底下作乱,外来者,当不可能。”
红娘子点了点头,十二生肖里,当数白蛇最为细腻谨慎,白文溪在这里守着蚩尤,是以白蛇会连着守两年。她问:“那如今,我们当如何才能弥补?”
“补它干嘛?让它更乱些吧。”阿九笑着吩咐:“不如让你那弟子越下轻来我这边随我一阵,顺便让亮晶晶过来助我。”
红娘子叹息一声,摇着头走了。
不久,桑晶镜同越下老人便来了西冥城。
亮晶晶见了阿九,就扯着嘴角笑他:“冥尊一生刚正不阿,我就想不出来你这一肚子的坏水是从哪儿灌进去的?”
隐无欺在旁默不作声品茶看戏,阿九被笑得一窘:“我这是聪明劲儿,什么坏水,你别张口乱戳。”
桑晶镜又笑:“那你叫我来作甚?”
阿九非常诚恳:“那自然是跟你学个本事咯。那修罗界的极影,不是你弄的嘛,我就想……”
桑晶镜努嘴:“人间界太大,我可撑不起来,再说这里也没有随处可见的石晶,要成极影,你这就为难我了吧。”
阿九一笑:“谁要撑那么大,就是在这小屋前,撑个小幕,看看热闹而已。”
隐无欺挑眉:“你要用肉桂枝取影?你这可是偷窥。”
阿九跳起来:“偷窥什么偷窥,讲这么难听,他们自己拿去的,我就看看谁拿了,拿去干嘛了,这算什么偷窥,这是检查!”
隐无欺叹:“此乃窃取之物,对方定是严防被觉察,自然是要放在不可窥的地方,这九天上下,只有寝间,是冥尊定下不可窥之言的,你这样堂而皇之观人榻前之秘……”他无法想象这帮人要是知道这肉桂枝还能给阿九拿来这样用会是个什么表情。
阿九撇嘴:“说得这么严重,我又不会私窥嘛,遇到乐事,定然留影传阅,还可以回访与他一份。”他一脸嬉笑之色,就差没说我要开个影院供人付费观看。桑晶镜一脸震惊之后跳起来乐:“那我鼎力相助绝无半分怨言。”他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瞅了眼在旁揪眉的的越下轻,问:“话说,那你让他来做甚?”
阿九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们太闲,才生出这么多野心,所以要给他们找点事做啊。”
隐无欺皱眉问:“何事?”
阿九狡猾地笑了下:“暂且保密。”
“懒得管你。”隐尊大人便起身出门了。桑晶镜与越下轻面面相觑,阿九摸了摸鼻子,吐着舌头便同亮晶晶一起开始布置肉桂极影的事情。
隐无欺无聊,便下楼去看瑶姬和鸿钧在做什么。
瑶姬见隐龙关注,也就开门见山说,既然烛龙殿下谁也不想管,也不在乎女娲娘娘的谶语,那我总要为自己谋点后路吧,总不能等着人算计到头上束手无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