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深表同情地摇了摇头，“傻孩子。”

戎阳当场石化。

南亦知道戎阳说的前辈指的是实习期带他的前辈。原来他实习期三个月写了双倍的报告，也难怪熟能生巧。实习期带新人的通常是资历特别深的老前辈，他们等于是新人的入门师父，他们怎么教，教什么，对新人将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有人会尽心尽力，倾囊相授，也有人会照本宣科，把这当任务做完了事。

12点一到，整个研究所的人纷纷出动，涌向食堂，仿佛这群孜孜不倦地沉浸在真理世界中的人一下被唤回了生活里，这也是TNL零号研究所一天之中最有人间气息的时候。

“……不是我吹，我当时一个十连环踢当场把歹徒打趴下，妥妥的英雄救美有没有？那姑娘看着我的眼神儿，啧啧啧，充满爱意啊我跟你们说，简直想当场嫁给我——只可惜，哎，只可惜，我和她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相遇……有缘无份，有缘无份啊～”

一张餐桌旁坐了五个人——迟夏，应嘉，穆成文，刘晰和朗明，其中四个人都在边吃饭边听穆成文声情并茂地复述他上一次任务中的英勇事迹，讲到精彩处，口水便也跟着漫天飞舞，坐在他对面的迟夏毫不掩饰嫌弃之情，赶紧抬起手掌护在自己的餐盘前，让自己的午餐免遭穆成文的隔空蹂/躏。

“你又日常自作多情了？”

听到这话，几人抬起头来，见到端着餐盘的南亦和戎阳，应嘉赶紧自觉地朝旁边凑了凑，给两人让座。

穆成文正想反驳南亦的揶揄，一对上戎阳的视线，他不由脸色一变，脱口就道，“五连——”

“前辈，我叫戎阳。”戎阳笑道。

“……”穆成文捏紧拳头，“你少得意，上回我只是没准备好，前辈迟早教你做人——”

“好啊，”戎阳说，“什么时候啊前辈？”

穆成文：“……”

戎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吧？”

穆成文嘴角抽搐。

穆成文的表情似乎已给出了令戎阳满意的答复，他也不再难为穆成文了，非常自然地坐到了应嘉身旁。

“你老这么吹牛逼，也不怕情报处的听到驳回你的报告。”迟夏说。

“哎嘿，”穆成文马上抛下了戎阳，伸手拍上身旁朗明的肩膀，“没事，只有明哥听得到，明哥是你们7科专属的，管不到我们科，是吧？”

朗明笑而不语。

“穆成文，你不如申请调到我们科来，跟我们科长混几个月，你指不定就能顺利脱单了。”南亦提议道。

还可以分担一下科长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各种物理和魔法攻击。

“别，”迟夏第一个反对，“那不得被吵死。”

“夏姐，你嫌弃我？”

“我一直嫌弃你。”

“……”

“哈哈哈——”

“明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落井下石了？！”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应嘉没怎么敢插话，却听得挺开心，戎阳低头认真地扒了大半盘炒饭后，抬起头来，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大家纷纷转头看向他，等着他发问。

“这个零号研究所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全桌人都沉默了。

除戎阳与应嘉外，众人齐刷刷看向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