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说什么。”吉格尔缩了缩身子往身后的沙发上靠,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天,我见到她……就聊了几句,问她怎么放假还穿校服。”
“请详细时间,还有地点,还有为什么会因为和他见面后,并且在他面前跳楼自杀。”三木悠在旁边提示道。
卡卡西将这句话复述一遍。
吉格尔的脸上有些泛白,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良久,他喉咙微动,吞了一口口水,“不记得准确时间了,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吧,她在街上穿着校服,所以我一眼就在街上认出她来了。”说着他瞟了一直默不作声和凯瑟琳长得一摸一样的胡凯莉一眼。
“她在那里买东西,我就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啊,她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眼神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当时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所以……所以就骂她是不是准备打扮漂亮去勾引男人。”
“当时她听后非常生气,所以我与她起了争执,然后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甚至也有一些我们学校的学生帮着我一起骂她,她愤怒的跑了,我追了上去,然后她就跑到附近那栋废旧的大楼,直接从高楼上跳了下去,我没…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如果…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在那样了。”格吉尔舔了舔了有些干涩的嘴唇,“就是这样,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所以我害怕别人觉得这件事与我有关系,所以我就跑了。”
“你在说谎。”卡卡西冷冷的说,若是他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那他也就白活了。
“我没有!!”格吉尔非常激动的吼道,猛地站起身,膝盖直接顶到了桌子角,吃痛的表情变得扭曲。
“胡凯莉,你怎么了。”安迪突然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凯瑟琳两眼红肿,不知何时又开始哭泣了,泪流满面,身体一抽一抽的。
“啊啊啊——!!”凯瑟琳突然抓着头大吼,声音震得大地都仿佛在震动,不,是真的在震动。
卡卡西扶着沙发,四周都在晃动,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掉了色彩,黑暗在渐渐吞噬着四周多有的一切。
他猛地转过头向三木悠看去,原本只是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化,心里一慌,仿佛一个重锤猛地敲打在他头上。
她正在消失。
“你怎么……”卡卡西伸手向她抓去,被触碰的身形化为虚影,却是一场空。
三木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看着卡卡西睁大的瞳孔泛起淡淡的涟漪,嘴角习惯性的扬起一抹安抚的浅笑,她想说,她没事。
可是这一切都不给她机会。
她消失了,就象突然出现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周围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在消失。
三木悠还沉浸在刚刚卡卡西那副慌张的神情里,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就像是害怕失去她一样,幽深的眸子里溢出来的惶恐不安。
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不喜欢看到他露出那样好似被遗弃的表情一样。
“信徒胡凯莉,你跟我过来。”身后一道阴沉的男性声音响起,将三木悠叫回了神。
三木悠怔然,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有重量,并非是轻飘飘的感觉。
这到底是……
“胡凯莉。”那人又喊了一声,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三木悠抬起的手臂,“发什么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记了吗”
“什么日子?”
“6号啊,你忘记你每个月都要除去体内的魔性了吗,不能让体内的恶魔控制了你,还是你想逃避?”说着强拉着三木悠就往那条漆黑的走廊走去,走廊两边只有蜡烛照亮着墙上的壁画,三木悠往两边的壁画看去,诡异的油画上都绘画着彼岸花的图案,还有三头狗的凶神恶煞的画,仿佛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三木悠心里有一种直觉,如果去了,绝对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事情。
她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只是乖乖的顺从着那个人走到一间大厅,这里非常大,像是一个原型会场,周围站着一群穿着和拉着她的人一样,都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包裹着身子,从头顶到脚下,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风格打扮和外面的那些NPC一模一样。
“爸,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三木悠听到自己张开嘴这样对着拉着她的说,霎时,她才觉得自己的声音根本就不像自己了。
“胡凯莉,你怎么回事?现在你乖乖的给我躺在那个地方。”被称之为‘爸’的男子冷冰冰的指着会场中央的铁床,上下位置都有着厚重的铁链。
三木悠看着冷冰冰的床,感觉身体打了个冷颤,周围那些穿着黑衣的人都将目光定在她身上,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
胡凯莉的爸爸从他身后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的往前走去,前面又走过来一个蒙着脸的人,她拉着三木悠的手往铁床的位置走。
三木悠就像是个看客,明明她就在这个身体内,她却只觉得这不过是以这具身体的视角看待着这件事,但她却不能控制,不能控制身体,不能控制事情的走向。
一切都是那么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