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悠惊讶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在喊我?”不对,她不是变成狐狸了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没错,这的确是人类的手,只是却比她的小了一倍,一个胖乎乎的小手。
“对啊,你怎么了?”
“……大概是睡糊涂了。”三木悠想起门开前,侠客说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大概指的就是这种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怎么了?赫莉,我是凯瑟琳啊。”
“啊,我在玩自己失忆的游戏啊,不是有些小说里面的女主人翁一觉醒来就会失忆,其实女主翁里面是换了芯子。”
凯瑟琳二话不说就拉着她跑,“哎呀,现在别玩了,在耽误下去,我们就惨了。”
三木悠被拉着跑得晕头转向,她这才看清她刚刚是在草地上睡觉呢,这里应该是操场边,左边是个大型操场,场地上空无一人。
湛蓝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点白云。
三木悠被拉到一栋教学楼第二层,没看出来她小小年纪,居然是个体育健将,跑步速度如此快,只是凯瑟琳猛地一停下来,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花。
“上课都不知道吗?”女人的呵斥声震耳欲聋,把三木悠震得一个机灵,往声音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老女人,戴着一副黑色眼镜,“不想上课就别来了。”
“对不起,丽贝卡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凯瑟琳立即鞠躬道歉。
丽贝卡手上拿着一根黑棍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哼,知道我班上的规矩,犯错就该挨打,把手拿出来。”
凯瑟琳身子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丽贝卡冷冷地命令道:“快点,把手摊开。”
“啪!啪!”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原本还有些茫然的三木悠怔怔地看着那根细长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拍打下来,白皙的手掌变得通红通红,越来越红,皮都破了,那个棍子依旧不停地拍打下来。
三木悠心头一紧,该不会她也要被打吧。
刚这样想,视野中一切又变了,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变得乌云密布,细细小雨飞洒在她脸上,三木悠怔然,耳边听到凯瑟琳叨叨絮絮的声音。
“赫莉,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我身上呢,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这样偏心呢?你说为什么啊?”
三木悠低垂着头看向凯瑟琳,她此刻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头,脸上有几道刮痕,她的手上绑着绷带,她在用手在刨土。
“你在做什么?凯瑟琳?”
低垂着头地凯瑟琳猛地抬起头,瞳孔布满了血丝,“赫莉,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凯瑟琳啊,我是胡凯莉啊,你是不是也只喜欢和凯瑟琳玩。”
“啊,对不起,……你们太像了。”
胡凯莉垂下眼帘,一脸阴郁地说道:“是啊,我们太像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个我这么像的人,让我变得如此多余呢,我真的好讨厌凯瑟琳啊,为什么她要和我是双胞胎。”
原来是双胞胎啊,只是这手?
“你的手为什么绑着绷带啊?”
胡凯莉抬起已经被土弄得漆黑的绷带手,“因为流血了。”
“你怎么受伤的?”
“赫莉,今天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额,抱歉。”
胡凯莉叹了口气,坐下来,“赫莉,你知道吗?今天爸爸妈妈带凯瑟琳去参加宴会了,他们总是偏心凯瑟琳,只带她一个人去,而不是我,我就像是这个家最多余的一个,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因为她比大几分钟出生,她就是我的姐姐,什么东西都该她先得到。”
“我若是你就好了,你的爸爸妈妈都那么好,你也是独生子女,成绩也那么优秀,长得又那么漂亮,什么都那么好,我真的好羡慕你啊!”
三木悠乖乖听着她说的话,眼睛却在观察她刚刚刨土的位置,刚刚看起来她像是在刨土,又好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胡凯莉嘀嘀咕咕的一个人说了半天,突然又不说话了。
安静的氛围让三木悠有些不自在,想着是不是她该问什么问题?
刚准备发言,胡凯莉突然说:“如果,凯瑟琳消失了,那该多好啊!”
三木悠耳边徒然听到一声‘咔嚓’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四周再次发生了变化。
此时她站在一间房间里,幽暗的环境只亮了一盏台灯,昏暗不明,视野中随处可见的衣服。
这个房间很大,也很乱,浓郁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三木悠厌弃的皱了皱鼻子,环顾四周,发现最中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赤.裸的躺在床上,幽幽的灯光照亮下,依稀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些许伤痕和不该存在的红印。
走得越近,糜烂得气味越重。
床上的人儿突然开口:“赫莉,我好想死啊!”稚嫩又沙哑的声音有些沉重,就像是从喉咙里硬吐出来一般。
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她是凯瑟琳还是胡凯莉?
三木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声。
重点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样不该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