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没想好。”

“那你....”

邝露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繁星，语气平静，像是是诉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我从前是不是喜欢过一个人？”

鹤归被邝露突然的问题弄得糊涂。一时接不上话。

邝露转过头，看着鹤归，语气缓缓，“那个人是陛下。”不是疑问，是确定，本来只是猜测，但看到鹤归的眼神，邝露便确定了自己没有想错。

“你....”

“我去过忘川。”见鹤归的眼中尽是疑惑，邝露出言为鹤归解惑。

鹤归呢喃，“忘川.....忘川.....”那他之前的怀疑，没有错，邝露忘了爱。原来如此，原来......

当初邝露同意太巳仙人相亲，那时便不再爱了吧，可是...为什么邝露还会怀孕？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一步？

邝露看着鹤归一脸的凝重，轻笑了一声，想当初她也是这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邝露的目光未在鹤归身上多作停留，回头继续看着天上的星辰，“你说，若是之前的我遇到此事，会如何选择？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让他消失。”邝露的语气太过平淡，让鹤归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邝露察觉到了鹤归的目光，但是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语气毫无温度，好似事情并不关乎自己，冷静地让人害怕。“陛下至今未立后，后继无人，若是诞下孩儿，势必会被接上九重天，这孩子无论是帝姬还是殿下，都不会被亏待。而我，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同意陛下的提议，做天界的天后，二，还是做我的上元仙子，但我的孩子会背着私生子的名号。”邝露说完默了一会儿。“可是我都不愿意。”

她不愿做天后，也不愿她腹中的孩儿去九重天，润玉以后还会遇到另一个锦觅，她不能为润玉增添烦恼，她的孩子也不能。

鹤归从来不会去阻拦邝露做任何事，他支持邝露所有的决定。从小到大依旧如此，眼下也是如此，“那你想如何？”

邝露唇角一勾，语气中尽是凉薄反问道：“我还能如何？”她没得选择，上天将的她都封死了。

鹤归疑惑，“忘川水没有洗掉你的爱？”

邝露自嘲一笑，脸上带着的却是死寂的沉默。鹤归的话像是戳到她的痛脚一样，邝露慌忙摇头辩解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有只是个接过出来。

鹤归缓步行至邝露眼前，将手放于邝露的肩膀上，“若是想借一个由头生下来，做我的夜神夫人吧。我们相敬如宾地过完余生，好不好。”

鹤归对她好的，已经让邝露心生愧疚了。她没办法再去接受鹤归的好了，她已经还不起了。

邝露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拒绝了鹤归的意见，“不了。我可以照顾好他。”

“确定了？”

“孩子何辜。只是以后都要麻烦你了。”

鹤归收回邝露肩膀上的手，“无妨。”

“回吧。”

鹤归看了看邝露，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