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
馅饼,馅饼,刚出炉的馅饼,快来买咯。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卞城的大街小巷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城东街口,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一口咬掉手中的糖葫芦,咋吧了一下嘴,懒洋洋的哼哼着:“师傅,不是说卞城是整个中洲大陆最繁华的地方嘛,我看也不过如此阿,这糖葫芦做的还不如芸儿的好吃。”他旁边的老者本来正乐滋滋的看着一位刚路过的少妇,闻言毫不客气的在他脑袋上一敲,恶狠狠的说:“死小子,要吃最好吃的糖葫芦,赶紧去季家呀,在这大街上闲逛什么,他们家那富甲天下的,还会怠慢了你这小姑爷?”黑衣少年撅撅嘴,满脸的不耐烦:“哼,要不是我爹千叮万嘱,说季家大小姐生辰,一定得去祝贺,我才不屑来呢,这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娑之言,但连面都没见过,万一这季家小姐满脸麻子,大小眼,本少爷生的如此玉树临风的,那我岂不亏死!”
“哈哈,百里哥哥真是不害臊,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我可听说这季家小姐可谓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呢。”远处一位穿着粉色纱衣的少女手里拿着刚买的两串糖葫芦跑到少年身边,一边将糖葫芦塞给他,一边不忘偷掖。
黑衣少年接过糖葫芦,刚装出的满脸愁容立马消失不见,转而大大咧咧的笑了:“芸儿,你没必要买这么多吧,一路上从灵山到卞城,各种味道的我都尝遍了,还是觉得你做的最好吃。”
粉衣少女甜甜一笑:“话虽如此,我还是想多研究研究,好开发一些新的口味,这样,百里哥哥就永远也吃不腻了。”
黑衣少年仿佛没料到少女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方才掩饰似的干咳一声,看向旁边的老者:“师傅,这次季家大办宴席,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请了个遍,怕不是单单祝贺生辰而已吧。”老者斜腻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看向粉衣少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哎,芸儿啊,我从小可把你当亲孙女看待的呀,你这一路上买了几十串冰糖葫芦,怎么都没有为师的份呢,想来真是让人心寒哟,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噢。”粉衣少女清秀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两摸红晕,她娇羞的跺跺脚:“师傅,您说什么呢,芸儿才没有。”她嘴上这么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却看向了黑衣少年,里面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期待。
少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转过身去也不看她,只嚼着糖葫芦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心道:这世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另一边,季府为了操办季家大小姐的生辰宴,上到管家下到打杂的早已忙的不可开交,而当事人,季月婵季大小姐却甚是无聊的蹲在池塘边给一池的锦鲤喂食。贴身侍婢青桔捧着一件大红色的金丝织锦衣从远处匆忙赶来,“大小姐,大小姐,这是夫人昨日给你去锦庄特意订制的衣服,你试试,看合身吗。”季月婵余光一扫,便知此衣绝非凡品,然而再美的衣服也无法勾起她的一丝兴趣,她抬手,示意青桔闭嘴:“母亲也真是的,又不是拜堂成亲,穿这大红大紫的给谁看?”青桔皎洁的笑笑,俯身在季月婵耳边:“小姐,我可听说百里公子这次也要来哦,你确定不需要打扮打扮,说不准,他都进府了呢。”
季月婵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抓住青桔“你说百里?楼兰百里?”青桔双臂被抓的生疼,但心里却着实为自家小姐高兴:“没错啊,是那位百里公子,你心心念念的百里公子。我们府上未来的姑爷大人。”
自知有些失礼,季月婵连忙松开手,脸上却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她还记得三年前落月台上惊鸿一瞥,那少年着黑衣持剑立与台上。傲视群雄。那恣意潇洒的样子,像一幅画,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此后再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