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啸高深莫测地站在玩偶面前，看不出表情。

与此同时，某个美术馆门口。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更多的副本，”男人热切地说，“昨天一晚上还没懂吗，这世界变了。”

“噢？”靠在玻璃门上的小太妹嚼着泡泡糖，“啪”地吹爆一个泡泡，再伸出舌头懒洋洋地把泡泡糖卷回嘴里，含糊不清地回，“这样啊。”

女孩化着浓妆，穿着露脐装和露着半个屁股的热裤，一头红色的长发烫得蓬松。过度的装扮挡不住她的纤细和美丽，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天，一条腿蹬在门柱上，似乎并没有把男人的话当真。

“我已经确定过了，这里肯定有一个副本，如果我们一起通关的话，”男人憋着气——要不是女孩的技能实在强大，他犯不着低声下气——说了一句组队，头上瞬间冒起了一个金色的箭头，不断地跳跃着，男人咧开嘴，“看，我们可以都获得奖励！”

“我当你要说什么。”女人闻言不屑地“嗤”了一声，抬腿就要走，男人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是技能。

女孩心里闪过一丝烦躁。

“小维……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真的是爱着你的。”

男人瞪着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热切地看着女孩，就仿佛他所说的一切……

是真心的。

他曾经就是这样。

“我没有啊，我原谅你了，”女孩回头，真诚地勾起嘴角，随即迎着男人期待的眼神伸出打着舌钉的舌头，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只是喏，人家不想和你组队罢了，这么弱要是拖我后腿怎么办呀。”

“你……！”男人握紧拳头，却不敢真的打上去，“小维！！我们这么多年感情……”

“打住打住，”女孩表情收放自如，上一秒还笑嘻嘻地，下一秒就挂上了鄙夷，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有屁快放，少打感情牌，老娘很忙。”

“你想清楚了，我的异能是增幅，和你的攻击型异能十分合适——”

“是吗……”她冷笑了一声，“你是这么觉得的啊……你既然觉得我很强，就该绕着我走，明白了吗？！”

女孩倏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男人一愣，她微微眯起眼睛，竟然单手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男人发出了一声惊慌地叫声，“你，你干什么？！”

“宝贝，你也有今天，”女孩懒散地仰起头，左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对准了男人的眉心，“你不怕我进副本之后弄死你？”

“小维……”

“是你说过的吧，现在道德观念已经不适用了，”名叫小维的女孩愉快地耸耸肩，一身的铆钉随着她的动作闪着银光，“我本来就是个坏人，现在更是可能随时都会……”

“……”

“一枪爆头。”女孩做了个“嘭”的口型，“我找只狗组队也不找你，my baby。”

“操/你妈贱货！！老子白操/你三年你他妈个烂……”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要打，小维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男人后背狠狠地撞在柱子上，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女孩一脚踩在男人身上。

“啊——！！！”男人惨叫起来。

“体质都变好了，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她冷冷地说，“我送你一程吧？”

“你……”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小，小维……”

“嘘……”女孩用食指抵住他的唇，“我不喜欢男人太啰嗦。”

“……呃，不……”

女孩笑了，有种天真的残暴。高跟鞋死死地踩在男人胸膛上，她在用力，很用力，把整个胸膛踩得凹了进去。心和肺被足尖顶住，男人的脸逐渐涨得通红，技能下超乎寻常的力气把男人的肋骨压弯，很快，即将断裂——

“哈……啊！！！！哈……哈……”

女孩在踩碎男人胸腔前收手了。

她看着男人趴在地上，拉风箱一般疯狂喘息着，往日风流倜傥的男人满脸涎水，口鼻充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三年来都很傻。

“不喜欢的话，就杀掉好了。”

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不是认识的人的声音。

小维浑身一震，掏出一根女士细烟夹在手上。

“你这么认为？”她吐掉了泡泡糖，“我其实也觉得是这样。”

她转过身。

少年站在她身后，拖着一把巨大的电锯，表情甚是轻快，仿佛他刚才提出的不是一个“杀人”的提议，而是今晚要吃什么的小建议。

“我都是这样的，”他轻松地说，“我不喜欢的人，我都会弄死，所以我活得很快乐。”

“你可没有上过通缉令或者报纸。”小维警惕地后退一步。

“嗯……”少年挠了挠脸颊，“对哦，好奇怪——哎，不对，想起来了，我还没有杀过人，因为我脾气很好嘛。”

“你是谁？”

“我……一个寻求组队的人？”男孩歪了歪头，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北风吹。”

“……”这不太像个人名，“北风吹？”

“或者王大锤？”他说，“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了——这重要吗？”

“……”女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穿着背带短裤和白衬衫，留着微长半卷的浅棕色头发，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王大锤……

“北风吹，”女孩果断地选了这个名字，“你想组队？”

“是的，”北风吹久久等不到握手，也不尴尬，转而指了指美术馆，“和你一起，我们都可以拿到奖励，你看起来挺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