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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男的?(1/2)

第二天下午,体育课。

定向课的老师,脸上总挂着一副纵欲过度的萎靡,身材魁梧,一对硕大的屁股丰满紧俏得毫不逊色于穿梭在校图书馆611室(外语期刊阅览室)的非洲女人的,像一个崭新的沙发垫,绷在运动裤里格外显眼。下巴残留着隔夜的胡茬,上面有几点刮伤的血痂。话少,声大,讲起话来像放鞭炮,一字一顿,噼里啪啦一通就完了,更多的是用表情来传达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无论那种表情都像是故意做出来挤兑那张脸的,尤其是皱眉毛。每当他站在操场的看台上讲话时,厚朴总会双手插在裤袋了,歪着头乜斜着眼看他。

“看到了,没有,你们,今天的目标,就是那……”说着,他伸出右手指向学校背后的大罗山,靠近山顶的地方露出一条白色的公路,中间匍匐着一条由栌桐树形成的“S”形林带。栌桐树的叶绿素有限,在漫山遍野的常绿树中显得很憔悴。山腰到山顶错落着许多白色的建筑,从操场上乍一看像极了照片上的布达拉宫。他讲完时间、地点之后,俯下身,就像篮球教练鼓励即将上场的球员那样,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双手合击。听到掌声后,底下的学生像听到枪声而幸免于难的猎物倏地一声争先恐后地往山里跑。有两条路,分别从东大门和北大门出发。白痴都可以目测到东大门离大罗山更近,北门还要绕着学校生锈的铁栅栏一圈。等别人差不多都到山脚时,厚朴还在后面半死不活地悠哉悠哉。我催他快点,他说急什么,我们现在先养精蓄锐,等他们趴下时,我们再冲刺。看到那么多人往东大门跑,我和厚朴选择了走北门。

还没等到冲刺阶段,厚朴已经气喘嘘嘘了,这让我想起几个成语:银样蜡枪,绣花枕头。不过可以原谅,从体重上考虑,就好比如说,干粮是用来补充能量的,但是挂在身上本身就是一种负担。他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后面咯噔咯噔的是凯旋归来的脚步声。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挖苦道:“还不冲刺!”他无奈地摇头,用手扯了扯领子,可惜秋天的太阳功力尚浅,还不至于使人满头大汗,他习惯性地用衬衫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腺。

我用肘部支起,半躺在石阶上,从叶隙间缤纷落下的阳光打在脸上。

“你觉得那个体育老师怎样?太猥琐了。”说完,他像被冲上岸的河豚供氧不足地深吸了口气。

“会吗?我觉得很性感。”我忍不住笑了。

厚朴伸过手来打了我一下。他也躺了下来。

“其实那天我没醉。”

“哪一天?”

“就是露营那天。你抱了我。”

“哦”我卡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是你先摸我的。”

他转过头来看我,就像在鉴定着我的眼神里有没有撒谎的嫌疑,迟疑了一下说:“有吗?”(对话太短,而且缺少过度。。。)

原来那个时候他真的已经睡了,也有可能是像我一样半梦半醒,但无论怎样,我抱他时肯定把他弄醒了,而在生理上的反应他肯定也能感受到,还摩擦了一阵。脸上的毛细血管对害羞的防御能力是如此之差,剧烈的运动后,脸红得更厉害了。而那些咯噔咯噔地从身旁经过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往这边看,我觉得他们已经把我看穿了。

我起身叫他快走吧,离终点还有一段路呢。我加快了脚步,厚朴一言不发地跟着。走得太快,我们错过了目的地,经过许多被蔓藤包围而变得寂寞的房子,已经到了公路上。一辆白色的面的驶过,扬起慵懒的尘土。这种电影里常有的镜头给人心情不好的暗示,它让人感到迷茫,我们停在那里看了会儿,不知道往哪里走。

好累,我坐在了公路上,厚朴站着。

过了会儿又一辆卡车载着满满的家具开过。灰尘依依不舍地跟着尾气跑了一段路。我们顺着原来的路走下山。途中仔细地看了看那些在操场上乍一看像布达拉宫的房子。荒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想连鬼都不敢住。真害怕突然一不小心的转头,看到哪座老房子里,在从窗口投进的昏暗光线中,若隐若现地挂着一帧黑白相片,相片里,一对革命男女正襟危坐在板凳上,双手安放在膝上,冲着我甜蜜微笑。脑子有点乱,这种纯属虚构的恐慌一时替代了之前的那一阵莫名其妙的担心。

在一棵栌桐树拐弯,走上几个台阶,我们找到了安置打卡器的教堂。铁门虚掩着,附近拴着一只黑色的狗,紧锁眉头地——脑海中瞬间拂过看台上那张不和谐的脸——看着我和厚朴,蓄意待发地想要吠叫,但让人吃惊的是它直到目送我们走进教堂也没吠一声。教堂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嬷嬷在里屋睡午觉的呼吸声。空荡荡的位子上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比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还忧伤,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我们走进来时,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我和厚朴到处找打卡器发出一阵响声,他才站起来,转过身,用手指向门外的一棵卷柏,暗绿色的细叶中挂着红色的打卡器。我们刚进来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看来那只狗的眼神真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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