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开始怀疑哪一份记忆是真实的了。
因为这两者......都过于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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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赤松)同学......”
我们俩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手示意她先说。
“嗯,其实也没什么啦……”赤松似乎流下了一点冷汗,“就是那个,入间同学说,她今天晚上就能做好,明天就能去拿......我觉得还是和最原同学说一下比较好。”
“嗯,多谢了,那么明天需要我来找你吗?”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努力忽视自己刚刚想谈的话题。
“不需要了吧……”赤松想了一会儿,突然微笑着抬头,“不,还是请务必这么做吧。”
这是......存在感缺失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话题被带过,又沉默着对坐了一会儿后,我提出了告别,赤松很快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她很紧张吗?
的确,毕竟是面对我这种人啊……
我强压下心里想要倾诉的感觉。
“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种想法一如往常地突然间就冒了出来,没有理由没有根据,我想要自嘲地笑一笑却是连嘴角都没能勾起来,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
心里的漏洞已经在了,这个疙瘩已经不是随随便便或者依靠时间就能弥补的了。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再次肯定了没有睡衣,穿着恤衫爬上了床。
黑白熊广播已经播过了,非常无聊的场面很语句,我把自己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缩成一团,包裹着被子睡下了。
关了灯就是一片黑暗,连月亮都没有,只能勉强在黑暗里看见床沿,看见灯开关上的反光片设计。
我深吸了一口气。
......
“第一发现人是谁?”
他大概是警察,穿着棕色的西装套装,虽然没有戴警帽......我想他是刚刚赶到这里的便衣警察吧。
“大概......是我吧?”我听见自己小声地回答,像在看电影一样,我走了过去,“发现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七分到二十分左右,中途没有人碰尸体,我拍了现场照片,在这里。”
“嗯……”警官蹲下身去看了看那位死者,他表情称得上狰狞,我想他是知道谁杀了他,并且清楚两人关系的......
“死因有待考证,初步判断为胸前一刀致命,由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之间......你发现尸体的原因是什么?”
“是小学馆委托我送来的资料。死者冈本先生的职业是编辑,而且编的是当下名声正旺的京都时刊,我想这是仇杀,属于商业纠纷的类型......抱歉,我说多了吗?”
我也许注意到了警官的眼神,当下停住了口,不确定地道歉。
“不......没事,那你说说,凶手是谁?”警官尽可能使用了温和的语调,只是他的气质为之扣了分。
我小心地往后看了一眼,那是尸体第二发现的那一批人,没有帽子遮挡让视线非常清晰,我看见那位我心中的凶手小小地抖了一抖。
我咬了咬唇,做着和赤松一模一样的动作,开口道:“犯人,是惠泽先生吧。”
用着肯定句的语序,我清楚地看见那瞬间冷下来的眼神,看见了被那眼神逼到不得不戴上了帽子的自己,看到了那个......
一切,都连起来了。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