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宽的陪同下，杨涛前去拜访邻居、炮校的赵校长。

门卫早就被告知有贵客登门，见杨涛的车开到大门口，急忙示意进来。这时炮校的一位领导从里面连跑带颠迎出来。他自我介绍说，我是炮校的副校长，姓毕，叫毕玉林。他把杨涛和侯宽带到5楼的会议室，坐下，服务员给每人到了一杯茶水。一会儿功夫，一个矮胖、50岁左右的男子在毕校长的陪伴下走进会议室。毕玉林忙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校长，霍腾龙，霍校长。”双方握手、寒暄之后，落座。霍校长操着一口浓浓的河南腔，说：“远亲不如近邻。你看，咱们做邻居这么多年，还不认识呢？走动走动，有事好办哪！”侯宽刚要说明来意，杨涛忙止住她，笑呵呵地说：“霍校长，我一看你就感到亲切呀。我早就想来拜访霍校长了！”毕玉林在旁边说：“我们霍校长听说你们来，特别高兴。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邻居嘛，就像亲兄弟一样。”

杨涛说：“我们这次来，一是想认识认识。二是想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会全力支持。远亲不如近邻。”霍校长听完，憨厚地笑了笑。“你看，你们都是为我们着想。有没有什么我们能为你们做的。”

杨涛不失时机地说；“我们倒真有一件小事，不知你们方便不方便？”霍校长嗓门高了八度，一拍胸脯：“我这个人就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我们单位的同事一直说，你们的炮口对着我们的大楼，让大家感觉有些不吉利。如果你们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调转一下炮口，我们自当感激万分。”说这话时，杨涛盯着霍腾龙的眼睛。这时，霍腾龙的眉头略微一皱，沉吟片刻，说：“这个，这个吗，大炮要是调向其他方向，那对准的不就是老百姓吗？老百姓不也有不吉利的感觉吗？我们不能不考虑老百姓的感受啊。杨校长，您说呢？”

杨涛看出来了，这个霍腾龙看上去挺憨厚，但是个难缠的谈判对手。

“霍校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你们培训战士，免费的，支持人民军队嘛，霍校长，怎么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杨涛开始和对方谈上了利益交换。任何事情，都是由利益主导的。炮校得不到利益，就不会调转炮口。但不知道炮校的胃口究竟有多大，杨涛先抛出一个球试试。

霍腾龙和毕玉林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霍腾龙说：“我们不是不想要你们的免费培训，我们非常感谢，就是周围的老百姓也难缠得很呐。一调转炮口，老百姓就闹，到我们炮校闹，我们也扛不住啊。”杨涛心想，这是胡扯，自己从来没听到附近老百姓因为炮口的事闹过，这是一个托词。

“我们也知道你们难，霍校长，我们每年再无偿支持你们一些电脑，算我们拥军的一项工作，怎么样？”

霍腾龙啪的一拍桌子，说：“杨校长真是爽快人，邻居嘛，难就难吧，明天我们就调转炮口。”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把杨涛和侯宽都吓了一跳。

杨涛反应过来，紧紧握着霍腾龙的手说：“谢谢霍校长！我们也一定兑现承诺。”霍腾龙又憨厚地笑了笑。

第二天，炮校的大炮真的转向了西面。不想，这场谈判还没有兑现，杨涛自己却出事了，而且还出了一件大事。